第(1/3)頁 “你是真缺心眼呀,你是!” 朱興德兩手叉腰,望著躺在炕上悠悠轉醒的堂妹,被氣的腦瓜子青筋直蹦。 他有一肚子想罵的話,最終只憋出這么一句。 蘭草有一陣都閉氣了。 朱興德手探到蘭草鼻子下方那陣,手是哆嗦的。 可想而知,心里有多慌張。親手將人從凳子上抱下來,親手探鼻息。 要說能救回,最該感謝的人,朱興德最感謝白玉蘭。 多虧他岳母熱心腸,歲數大的人吃過的咸鹽多,見過那上吊的咋救,爬上炕一頓忙乎。 朱興德又及時將村里的赤腳大夫拎到朱家,這才救回蘭草。 赤腳大夫也當著大家面前說了,說多虧有德子的岳母在。 要是稍稍遲疑一點兒,誰來都無力回天。 這話,除了不懂事的孩童,剩下的人全聽懂了。 德子的岳母要是像有的人似的,稍稍尋思一會兒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又不是郎中。別再沒死透被咱瞎整弄斷氣了賴上可壞了。 或是像有的婆子比較迷信怕晦氣。 鄉下是有這種說法的,說人將死前吐的那口氣極為不好,尤其是這種橫死的。氣息撲到誰身上,誰倒霉三年,喝涼水都塞牙。 所以說,像李氏孫氏她們心里明白,德子的岳母只要占其中一點遲疑的心思,那蘭草就活不了。 可是,人家德子的岳母并沒有。 蘭草被救回后,德子的岳母忙乎的一身汗坐地上起不來。 郎中都看出來是被嚇的,腿軟的直冒冷汗。 還問白玉蘭:“要不要給你也把把脈?” 郎中決定,回頭出了朱家門要和村里人好好說說。 一說蘭草委屈的都上吊了,這才叫真的大型逼死人現場。二就打算提提大德子那岳父岳母家人品厚重。 依郎中看,老朱家那幾門姻親,綁一起都不如一個老左家的手指頭。 這回可真是看出來患難之中見真情。 到真章,誰行誰不行一目了然。 白玉蘭擺手拒絕郎中要給自己看,反倒拽住小稻的手朝前一伸,對郎中急道:“快給俺大閨女看看吧,她肚里有娃。” 沒人知曉,大義的白玉蘭還在心里不停罵道: 真特么煩死了,煩死了! 想撓死她們。 以前是最膈應登老羅家門,眼下是最煩老朱家。這才叫親戚多,爛眼子事兒就多。 你說,從進門哪消停過吧。 令她最生氣的就是大閨女被嚇壞了,換成別人嚇咱家孩子,咱指定不會饒了他,但在這里還不能找誰評理。 這就是最憋屈的。 找誰呀? 大女婿嗎? 她都不忍心看大女婿。 左老漢和白玉蘭陪同小稻回了屋,做爹娘的心疼了。 白玉蘭問小稻:“閨女啊,見血沒?” 小稻說沒有,就是肚子一疼,“娘,我剛才抽疼那一下,真怕孩子就這么沒了。” 郎中知曉后,沒為掙這份保胎錢亂開藥。 朱家今日太慘了,他連著給好幾位朱家人看病,不差掙那點兒銀錢,不忍心。 郎中提議既然德子媳婦沒見血,那就再觀察觀察吧,喝藥并不好,這些天啥也別干了,好好養身子要緊。 而且自掀老底,說自己看這方面不行,隔壁村有個接生的婆子,別看是接生的,保孩子有兩下子,要是不放心或是見血了去找那位。 得,這話說明,又一個不能收糧的要退出了。 不僅退出,而且搞不好還需要有人照顧。 簡直是雪上加霜。 即使小稻平日里沒干過什么重活,最起碼能做飯,那就能差不少事兒呢,至少能倒出一個人不停干活,不用操心吃飯的事。 “姐夫,我想跟著下地。”羅峻熙上前對朱興德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