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秀花瞟眼女婿繼續道: “而且,咱家能告訴別人大實話,獵野豬攢下一百多兩銀錢嗎? 咱家能告訴別人,你大姑爺放你這里九十八兩銀錢嗎? 里外里,加一起,就是二百兩的賬對不上。 你要置辦豬羔子還有買的那些糧食,卻擺在那里。 你又是個什么樣的家境,別人不瞎,可不就朝我身上猜?我是后來的,沒人知根知底。” 左撇子又一噎。 看眼窗外長嘆,心想:老婆子啊,你快進屋來聽聽,你娘又逮空就數落我窮。 左撇子憋好半響才說道: “可是,岳母,那也不能再抓豬羔子了,您不會真動心了吧。咱家確實快要沒錢了。” 秀花點下頭:“我知道。”邊說邊爬上炕,包袱都拿下來了。 就在左撇子疑惑地望著秀花時,朱興德忽然進屋出聲道: “外婆,咱家有錢,您先別著急。” 又轉頭看向左撇子:“爹,叫大伙進來合計合計帳吧。” “行,合計合計心里有底,估么也快干完了,我去叫他們。” 朱興德望著秀花,他打心眼里不希望用外婆的錢。 他在那個夢里知道,外婆在彌留之際還在心心念念惦記,想要給他岳母買個玉蘭簪子。 既然知道了,咋還能動老太太的錢呢。 上輩子,在那夢里,外婆沒了,薄薄的棺材…… 朱興德想起這茬就心里難受。 不但不能用外婆的錢,而且他還打算在出去賣酒時,幫外婆好好尋摸尋摸,哪里有那個玉蘭樣式的簪子,幫外婆圓夢。 大概是朱興德的眼神太過“深情”,左撇子本是要出去了,瞧一眼大姑爺,瞧一眼秀花問道:“對了,岳母,你剛才拿包袱要干啥?” 秀花也被朱興德的眼神看的一愣。 總感覺大孫女婿那眼神像是在說:“外婆,您的不容易,德子最是了解你。” 哎呦天吶,大白天這么瞅她,挺瘆人啊,好像她要死了似的。 當聽到左撇子問話,秀花才反應過來,頓了下。 心想,等聽聽大家湊湊銀錢的情況再說:“啊,我冷了拿件衣裳不行?取個包袱你也問。” 左撇子心想: 行。 我就知道您老不是富婆。 果然,他剛才那一定是錯覺。 剛才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在岳母爬上炕取包袱那一瞬,他居然認為岳母是在取錢。 …… 最先回來的是小豆和滿山兩口子。 爹找到倉房說要合計帳,說外婆活心想養三十頭豬羔子,滿山就心里有數了。 在小豆洗手時,他進來先拐到灶房旁邊的屋,取出一個兜子。 滿山認為先湊錢,再合計,這樣才合理。 這樣,外婆才能節省下時間盡快張羅做晚飯。 說實話,這段日子,他和小豆跟著外婆吃饞了。 晌午老丈人和小妹夫做的那個大餅子實在是難以下咽。 拉嗓子,餅子上全是眼。看一眼就起雞皮疙瘩,跟那個蜂窩似的,咱都不知道那倆人是咋和面的,好像沒揉開。 兜子放在炕上,滿山解開包袱皮,言簡意賅:“三十六兩。” 滿山和小豆一起望著外婆:這是他家的,拿去花。全家齊上陣,自然要全家掏光所有銀錢。然后咱一家子就拼了吧。 拼命干活。 秀花看看腳邊的錢,又望望那對兒小兩口。 而才進屋的白玉蘭是極為吃驚道:“你倆哪來那么多銀錢?” 要知道,就去年,滿山還要為他自己掏治病銀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