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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快到午飯時間，臨街的小賣鋪飄出了炒菜的香味。

    好不容易搖停一輛出租車，又經過四十分鐘的旅途考驗，終于是到家了。

    停在路邊，步行進小巷拐上一段土路，再爬個小坡。

    這段路秦明非常熟悉，他小時候的冬天經常在這條土坡上坐著小木板滑下去。

    路兩邊都是黃土地，來年夏天又是黃花菜的收獲時節。

    路人遇到幾個從前的隊上鄰居，互相招呼過后散煙聊一下，但最后的目的地還是那棟熟悉的二層小樓，以及聽到動靜站在門口的父母。

    “媽。”

    “不是過年回來嗎？”

    “過年也回來的。”

    年紀大了更愛孫輩，秦明的爸媽跟著菡菡后面，臉上綻放著笑容。

    系著圍裙的老媽轉身回廚房繼續忙碌，爸爸則牽著菡菡，帶她去玩，各種噓寒問暖。

    秦明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吃上正宗的家鄉風味菜，胃口都好了些。

    “恰股擱快干嘛，怕辣啊，我給你倒水……”

    秦明聞聽此言，埋頭扒飯的速度更快了。

    夜晚。

    家家戶戶要么看電視，要么早點上床睡覺，燈光映襯，抹不走夜色。

    屋內風扇嗡嗡作響，家里并沒有空調。倒不是說買不起，而是這里夏天并不太熱，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開著窗戶，如果有習習晚風吹過，還很涼爽。

    此刻，秦明就把藤椅放到屋后的走廊，躺著享受涼風習習，看著天上的星空。

    手機微信傳來動靜。

    u：想好去哪了嗎？

    秦：林經理也來問了，他的意思是有個新金主進場，讓我去那幫他。

    u：嗯？

    秦：聽說是jd要買nb（自從放走中路，swift跟dade沒打出來，nb那位老板好像有點不想玩了），林經理的意思也是資方肯花錢，有預算。

    u：難度太大了，仔細想想，還不如lgd、rng、vg給出的條件，純新隊想出成績，一年太短了。

    u是全程知道很多隊伍的接觸條件。

    稍微盤點一下就知道：

    jd肯花錢也難買到本土選手，去那就是拓荒，不出成績更是容易掉身價，而且jd除了有錢，林經理準備離開vg是個熟人好打交道之外沒有其他任何能夠吸引的條件；

    lgd的話，復雜的是要處理合同，上路馬大頭的大合同已經到期不用管，imp不愁賣，另就是打野eimy，秦明以前就帶過，怎么說呢，沒頭腦一詞可以形容，野區規劃能力偏弱。

    好處是lgd老板很有誠意，給的薪資僅次于ig、edg這樣的俱樂部，很顯然是真的在以秦明為班底考慮事情，再者輔助pyl實力在那，有主指揮，只是隊伍沒什么體系，但這正是秦明所擅長的，稍微有難度的是轉會期操作一下要更換四個位置，以輔助建立團隊，基本跟jd進場的操作差不太多；

    vg嗎，老板熟，錢給的差了點但比蛇隊有誠意，蛇隊是因為冠軍隊拉了一大波身價，vg可不存在預算把控沒啥空間的現象，只不過建隊也很難，下野和指揮是個大問題，loong打藍領還行，戰術體系也很難求變；

    最后是rng，勝經理聊過幾次之后，突然沒了回音……

    次日，天氣轉好，藍天白云。

    把銀行卡交出去，又打電話從省城聯系了一家口碑不錯的裝修設計公司，秦明本打算帶女兒在老家玩一天買點東西去菡菡外婆家再待一天，然后去省城休息一天，飛回魔都，卻不想計劃出了一點意外。

    電話響起，是勝經理打來的，說是到了q縣，想約在xx西餐廳。

    跑到這來了？秦明有點詫異。

    跟老婆打了聲招呼，他一個人搭車到縣城。

    等秦明來到和勝經理約好的地方之后，才發現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那時我們還在首爾集訓，轉頭你已經冠軍教練了。”

    勝經理主動握手，rng老板白星也露出笑，“不用這么看我，對秦教我可是求賢若渴，以前我們是對手，現在總該有機會多接觸了。”

    “只是有些沒想到，我只是一個教練而已。”

    “但正是我最需求的教練。哈哈，來，坐，喝點什么？白的還是紅的。”

    白星看到秦明一臉有點詫異的站在那里，也是很快化解尷尬。

    中國人慣愛在飯桌上談事情不是沒有道理的，起碼提供了一個比較恰當的氛圍。

    “白的吧。本來我以為勝經理大老遠的過來已經有點讓我不好意思了，沒想到白總也親自來。”

    “我們今年花了那么多錢成績沒達預期，轉會期不努力一點下賽季更難咯。”勝經理作苦悶狀，“我這邊的情況也不瞞你，looper和mata我們是不會續約了，其他的人員變動，你還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講。”

    “秦教練，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我是真的很想你來我們這擔任主教，我們重新劃定的條件你可以看看，一年800萬，連勝、比賽獎金都可以另算，如果有其它補充我們也可以商量。”

    白總心里是有些忐忑的，要不是因為心里沒底，他會大老遠的跑來面談嗎。ig撒錢給的壓力太大了。

    其實光看薪資rng也算是誠意滿滿，可能跟財大氣粗的ig有點差距，但也只是有點。

    教練薪資的大環境如此，紅米也有奪冠成就，加上這兩年資本環境變好，可就是因為vg，他想簽頂薪基本不可能了，一流都得努力叫叫價。

    當然，合同需要成績來保障，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投資把控，畢竟世界上像ig這樣喜歡養隊員的隊伍都少，更別提對教練組的安排了。

    聯盟整體，還是頂尖選手的薪資大于頂尖教練。

    “談合同之前，我想問，白總能做主不插手轉會和隊員訓練的事務嗎？”

    一旁的勝經理心里一疙瘩，好歹忍住了，白總卻是將酒杯放下，面不改色，“搭建班底當然是專業的人來負責，我只是希望簽人方面可以跟我談談，我一般不會拒絕，事實上，我們的經營預算并不低，放走上輔，也騰出來一大筆薪資空間。”

    “如果是rng的話，我其實有了一定的目標，隊員陣容大改肯定不可能，我是希望保持隊伍的即戰力。”

    “這一點我相當認可，不瞞你說，這次世界賽打完，我還有個想法，那就是組一支中國教練帶的中國隊伍，不會有一點語言上的問題，可以呈現更細膩的指揮……”

    一口一口喝著杯中的酒，三人談了不少東西。

    白總是感覺有希望，秦明則是單純的在思考，突然拉近的距離讓二人談的盡興。

    等離了酒桌，這種“情誼”一下消散不少，誰讓他們身份不同呢。

    “這么苛刻的條件，我們真的要同意？”

    “你還能從哪里找到好的國產教練？只要成績能變好，我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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