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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問他：“什么人？”

    他進退有度：“公主，理由剛才臣已經給過了。”

    她大笑，毫不吝嗇地嘲弄：“忠人之事？好輕松的四個字。”走近了，視線相纏，她逼視，“她是你的朋友，而你明知道那杯酒是要敬給她的。”

    他沒有否認，眼神荒誕，笑得竟是凄楚，似乎在自言自語，似乎在自怨自艾，他說：“當命懸一線時，朋友？太奢侈了。”

    命懸一線時，這個男子，放棄了忠孝禮義。

    她冷冷地看白衣的他，風清的第一將軍，在她眼里，充斥了鄙夷，她道：“現在不得不承認了。”她大笑，笑出了眼淚，卻倔強地揚起了頭，“是本公主瞎了眼。”

    說完，擦了眼淚，對著月嗤笑。

    這是他給的答案，她三天牢獄般囚禁換來的答案，她舍了忠孝禮義換來的答案。

    看著眼前軟榻上的女子，蕭涵眼眶一熱：“師傅。”聲音哽塞得不像話，“我不要他了，我再也不會喜歡他了。”

    她笑著說著，眼淚滑下，一滴一滴燙人，模糊了視線，仰頭，還是流不止。

    軟榻上的人，還是懶懶模樣，起身，瞪了她一眼：“出息！”伸出袖子，對著蕭涵滿臉淚痕一頓亂抹。

    然后，蕭涵笑了，眼眶很紅，咬著牙，眼淚始終不流下。

    容淺念說：“去喝兩杯吧。”

    她還說：“本王妃可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六十年的離人醉。”

    這個女子啊，喜歡口是心非，心卻始終是軟的。

    蕭涵一把勾住容淺念的脖子，紅著眼，笑得歡快：“師傅，我們不醉不休。”

    容淺念怒罵：“少給我動手動腳，本王妃是有家室的人。”

    手，卻始終沒有推開蕭涵。

    兩壺酒，兩個風一般的女子，笑著，鬧著，走近了月色里，不醉不歸。

    殿中，十三躊躇著，看著外面好一會兒：“不會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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