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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毫無力氣，她唇角只是微微牽動(dòng)，有些僵硬：“你們不是想知道，我的底牌是什么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們。”她忽然湊上去，道，“是我自己。”

    語落，她狠狠用力，拔下箭，血濺得很遠(yuǎn)，電光火石，那箭尖一轉(zhuǎn)……

    “小九！”

    “皇上！”

    蕭鳳歌和蕭簡都紅了眼，千軍萬馬也紅了眼，瞪大了眸子，便眼睜睜看著那女子起身，將箭尖抵在了楚帝的咽喉之上，血從她的身上，染到了他的身上。

    她問：“退，還是他死？”

    原來，誠如她說，她才是那最后的底牌。

    “你不要命了！”云寧止發(fā)瘋一般大喊，“快，住手！”

    “小九，停下來，我求你了。”他哄她，如此央求，眸間，若有若無的淚光，“小九乖，先包扎好不好？為了他，為了孩子，不要對(duì)自己這么狠，算我求你了，小九，你停下來，快停下來！”

    她抿唇，對(duì)著蕭鳳歌，搖搖頭，扯扯唇角，笑得那樣僵硬：“放心，我死不了。”

    死不了……

    她連命都敢拿來賭，拿來拼。她總是這樣狠心，對(duì)別人狠，對(duì)自己更狠。

    就是這樣一個(gè)女子，如此叫人發(fā)瘋，癡魔。

    “容九，你要什么，你該死的到底要什么？”

    她揚(yáng)唇，淺笑，望著皇陵外，已亂。

    “鐵衣衛(wèi)攻上來了。”

    “蕭容帝來了。”

    “……”

    他來了。

    “我要什么，我這就告訴你。”嗓音分明無力極了，卻裂帛斷玉一般，字字鏗鏘，“這一箭，我本可以躲，但是我沒有，因?yàn)槲乙o我男人爭取時(shí)間，我要擒賊先擒王，我要亂你們軍心，我要你們?yōu)榱宋疫@一箭潰不成軍。”她望著慌亂的大軍，望著眼前那刺破血肉的箭，她笑著，“我才是那最后的底牌。”

    話，在升騰的狼煙里，不息不滅。

    一個(gè)一個(gè)鐵骨錚錚的男兒，癡了，傻了，任憑那一席話，纏纏繞繞，奪了心神。

    她說：這一箭，我本可以奪……

    她說：我才是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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