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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試試還能不能把她叫回來。”林柚說。

    啊？

    骷髏頭：“……不是你沖走的？”

    “那是因為她爬馬桶，太不衛(wèi)生了。”按響手中的收音機，楚人美的唱戲聲立時回響在這不出十平米大小的洗手間兼浴室里，林柚一本正經(jīng)道，“換個方式——比如從浴缸噴頭出來，我絕對沒意見。”

    “哎，我在想一個問題。”

    她問。

    “你說，如果我把浴缸的水給放滿，再放這個當BGM，能反向召喚楚人美嗎？”

    骷髏頭：“………………”

    它敢打包票，那位叫楚人美的女鬼的想法肯定是——我不要面子的嗎？！

    半天沒聽到回應的林柚：“嗯？”

    “興許就能呢，”骷髏頭不失諂媚地回答道，“不試試怎么知道行不行？”

    不過，搞不好就和它的想法一樣，楚人美也覺得都被沖下去就已經(jīng)結了不共戴天之仇，怎么著都不可能如愿在這樣有所準備的狀況下出現(xiàn)。

    他們在浴缸邊上待了快有二十分鐘，收音機的電耗了不少，聲音聽著都沒一開始那么響了。

    林柚試圖讓它正常點，但她不擺弄還好，也不知是無意間碰到了哪個按鈕，原本好端端放著粵劇的收音機直接一個高音。

    收音機：“郎在——”

    下個字還沒唱出來，它卡住了。

    一片寂靜。

    林柚：“……”

    骷髏頭：“……”

    變成這樣也用不著再指望什么了，林柚索性扣出電池，把它跟收音機扔在一邊。她剛起身，骷髏頭下一秒就覺得自己身體一輕。

    “我們?nèi)ツ膬海俊彼鼏枴?

    “出門，”林柚道，“找手鐲。”

    二十分鐘后。

    “……我怎么覺得。”

    骷髏頭說：“這樣還蠻別致的。”

    離開公寓前，為了避免在廁所那樣的突發(fā)情況，也是圖個方便，林柚用一條細繩穿過它的兩只眼眶和鼻子，就這么把它緊緊拴在了腰包的包帶上。不說有多牢靠，但除非是有誰生拉硬拽，否則輕易是掉不下去的。

    它自個兒也挺滿意。

    “以后也可以這么干。”林柚說，她停下腳步，“行了，現(xiàn)在得想想該往什么方向走。”

    一切要理起來也很簡單。

    當?shù)匦陆ǖ墓こ滩艜沟贸嗣赖氖w被拋進潭底，而這片城區(qū)會短期停水，正是受不遠處正在興建的發(fā)射站的影響。

    換言之，楚人美能改換這里的水源，也是因為水潭就在附近。

    林柚望著臨近工地上正吊起鋼材的土黃色起重機，她為了上這后山特地繞了路，好躲開工人們的視線。否則要是讓人看到她系著的這頭蓋骨，只怕是在她找到楚人美的尸骨前就把當?shù)氐木旖o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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