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噤聲了。

    還在客廳的簡明佳二人安靜地看著這一切，用不著再看貓眼，林柚拉下了門栓。

    門外是真槍實彈的警察。

    “把手舉起來，”領(lǐng)頭的命令道，“舉過頭！”

    面向黑洞洞的槍口，她慢慢地抬起了雙手。

    到了警察局，連審問的環(huán)節(jié)都省了。

    “你們受到了指控，”說話的警官年近五十，面頰上的皺紋深深陷下去，看樣子是管事的，“有人說你們涉嫌謀殺了維克托·諾頓。”

    維克托·諾頓，那個繼承了自己叔叔留下的匕首后慘遭滅口的倒霉蛋。

    哪怕明知道這就是那群邪教徒想蓄意陷害，簡明佳仍然忍不住開了口。

    “證據(jù)呢？”她問，“總不能因為幾句話就直接定罪吧？”

    “那你們能解釋為什么深更半夜出現(xiàn)在諾頓家嗎？”

    這個就屬于不能說的范疇了，林柚抬抬下巴。

    “好歹有一點。”她指著耿清河，“他家是我們兩個去的，跟他們倆有什么關(guān)系？”

    “不在現(xiàn)場的未必不是共犯。”那警官像是打定主意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往他們腦袋上扣，冷冰冰地說。

    “可是連正常的程序都沒有嗎？”

    羅景拍拍欄桿。

    “哪有人上來直接拘留的？”

    他們待著的是警察局后方的簡易牢房，男女分開，但也就在隔壁。

    警官這次理都沒理他，直接潦草地又在手里的板子上記了幾筆，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證人待會兒到”就轉(zhuǎn)身出了走廊。

    簡明佳“嘖”了聲，“他們平時要這么辦案，遲早要完。”

    “已經(jīng)快完了，”林柚提醒，“都在召喚邪神作死了。”

    “要是有成就系統(tǒng)就好了。”

    耿清河心不在焉道：“達成成就，在游戲里體驗坐牢。”

    話說回來，他想，如果真有，大佬解鎖的怕不都是……

    哪怕是關(guān)進了牢房，氣氛也沒有多緊張，反正區(qū)區(qū)鐵欄桿是困不住的，只是靜觀其變罷了。羅景干脆靠在墻邊，自己跟左玩起了石頭剪刀布。

    墻上的時鐘一分一秒地走著，快有十分鐘過去，那扇門突然開了。

    “一會兒我?guī)プ龉P錄，”有名小警察在前面帶路，“請確認一下是不是這幾個人。”

    他們看清了走在他后面的那人。

    是顧衡。

    耿清河騰地起身，要不是他現(xiàn)在關(guān)在里面又離得遠，怕不是已經(jīng)動手了。

    “你——”

    這位明面上的叛徒只當自己沒聽見，林柚對上他的視線。

    顧衡站在鐵欄桿前，多看了她一眼。

    “嗯，”他說，“我可以作證。”

    ——差點被害得沒命的人，在面對兇手時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

    她突然之間的行動出乎了幾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記重拳不偏不倚地正打在了顧衡的臉上。林柚沒有收斂半分力氣，這一拳砸得他偏過了頭，磕破的嘴角流了點血。還不待他有所反應(yīng)，另一只手徑直揪住他的衣領(lǐng)，強硬地將他向前拉去。

    欄桿的寬度剛剛夠里面的人伸出手，兩人之間只隔著道牢門。

    “你在做什么？！”

    后面的那警察喊道：“放手！”

    林柚只瞄了他一眼。

    “知道上一個得罪了我的家伙是什么下場嗎？”她提高了聲音，皮笑肉不笑道，“你會后悔的。”

    “是嗎。”

    他拍開了拽著衣領(lǐng)的那只手，重新抬起頭。

    “那我等著，”顧衡用拇指拭掉嘴角的血，不以為然地笑笑。

    “反正你們現(xiàn)在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這里了。”

    “哐當”一聲，走廊的門被用力關(guān)上。待得確認許久都不會有人再來，林柚背過身，用身體擋住了天花板角落的監(jiān)控所能照到的范圍。

    她松開手，展出方才被塞過來的東西。

    牢門鑰匙輕輕地叮當作響，寸把余長的紙條上記了一行地址。

    “走。”

    林柚勾起嘴角，“去把他們的老巢一窩端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