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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底在沿上打了個轉(zhuǎn)兒，眼看就要掉下去摔個粉碎，左眼疾手快地沖出袖子用自己柔軟的身體一把摟住，輕輕放回了桌面上。

    一切只發(fā)生在短短幾秒內(nèi)，盡管挽回得相當(dāng)及時，那一下響動還是引起了不遠(yuǎn)處某人的注意。

    正在忙于做記錄的警員忽地抬頭。

    “……我好像，”他遲疑道，“聽到了什么聲音？”

    “啊，抱歉抱歉。”

    顧衡笑得溫和，歉意地看看手邊堆放文件的架子，“剛才不小心碰到了，希望你別介意。”

    可他總覺得剛剛聽到的沒有離得這么近——

    小警員心里犯了嘀咕，但眼前的這位證人一臉誠懇，看不出有任何說謊的跡象。再想想上面的吩咐是別追根究底，把案情簡單化后盡快結(jié)案，還是放下了心里的疑惑，自己也想早點(diǎn)把這燙手山芋給搞定好甩清關(guān)系。

    見著那個警察被顧衡穩(wěn)住，放棄了左顧右盼找出事端的打算，眾人齊齊松了口氣。他們離后門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簡明佳這下是小心再加小心，一直到悄悄擰開反鎖的后門，全員成功閃身出去再把門關(guān)上后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氣。

    “嚇?biāo)牢伊恕！?

    她抹了把冷汗，“搞得跟諜戰(zhàn)片一樣。”

    “說是諜戰(zhàn)也沒毛病了。”林柚再次展開那張字條，“這地方還真夠遠(yuǎn)的。”

    “這下怎么去？”

    羅景一下下地摸著下巴，“總不能再打輛出租車，萬一再碰上他們的人呢。”

    “是啊，怎么去呢？”

    嘴上重復(fù)著他的話，林柚面上卻笑笑，她反過那張紙條，背面寫著寥寥幾個字。

    【車在后巷。】

    警局后門面向的就是沒什么人走的狹窄后巷，他們在巷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很快找到了那輛黑色轎車。車頂上還留著恐怖獵手抓撓的痕跡，林柚拉開駕駛門，看見車鑰匙還插在里面。

    那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誰來開車了。

    林柚：“我——”

    “你別開！”簡明佳對這人上次都干了些什么還記憶猶新，一看她開口就馬上叫道。

    但制止了她，她自己也沒有辦法，前幾年學(xué)醫(yī)忙到頭禿，哪來的時間和精力再考駕照，“但我也沒學(xué)過。”

    耿清河咳嗽一聲。

    “我、我這不是剛高考完嗎，”他撓撓頭，“還沒來得及報個名。”

    兩人皆把希冀的目光投向羅景，后者一時也不免有點(diǎn)不好意思，“我也不會，咳，各種各樣的原因……”

    “我來我來我來——”左興致勃勃地喊道，“我會開！我還可以踩油門剎車，羅景你只要幫忙偶爾把個方向盤就行！”

    羅景：“啊？”

    連他都沒聽說過。

    ……真是信了它的邪。

    五分鐘后，在車子歪歪扭扭地蛇行了幾十米外加撞飛一個垃圾桶后，到底還是由林柚換下了羅景。簡明佳只得默默祈禱路上都是正常地形，別讓她再突發(fā)奇想一腳油門下懸崖。而被迫“坐”到后座去的左，還在哭著喊著要他們再給它一次機(jī)會。

    “對了。”

    拐過個彎，林柚想起什么，“之前我就想說，那個‘沃姆’去哪里了？”

    之前忙著和簡明佳通氣沒來得及問，后來注意到少了個人時警察已經(jīng)上了門，當(dāng)著警方的面，她當(dāng)然不可能主動提他們有個人不見了。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

    “誰知道呢。”簡明佳率先開了口。

    “你受傷以后，我們被那么多人包圍都手忙腳亂的。”她說，“逃是逃出來了，但等我們打到車才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

    “但肯定沒被他們抓住。”

    羅景補(bǔ)充道：“就是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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