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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紫神情復(fù)雜。

    賀藍(lán)眼里的笑意格外涼薄，“他啊，已經(jīng)徹底變了。”

    **

    深夜，初衍安靜睡在病床上。

    月亮被浮云掩住。

    忽然，病房的門被人打開，走廊的光透進(jìn)來，映出地上瘦長的影子。

    門被關(guān)上，那道黑影卻沒消失。

    遲野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垂在身側(cè)的手微不可見地輕顫。

    她到底沒有死。

    遲野說不清是慶幸還是失望，只是胸口發(fā)疼，喉間一片苦澀。

    不知站了多久，床上的人咳嗽了聲，而后緩緩睜開眼。她恍若還在夢中，回望他的眼睛沒有焦距。

    遲野在床邊坐下。

    初衍的眸光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

    他倏地勾起唇，悲涼而諷刺。

    修長的手指撫過她脆弱纖細(xì)的脖頸，初衍聽到他沉冷的聲音，嘶啞的，好像要嘔出心頭的血。

    “你知道我有多想就這樣掐死你嗎？”

    遲野垂下眼睫，冷靜地道：“多少次，我想殺了你，然后殺了自己。”

    可在說完這話的下一秒，他抽回了手。

    初衍驟然落淚。

    他撫過她眼底，嘲弄地說：“你以前不會哭。”

    她多狠啊。

    玩弄他，惹怒他，還能沖他笑得嬌俏妖媚。

    淚水沾濕了他的手，遲野喉結(jié)微動，想把她抱緊，最后卻只是用手蓋住了那雙讓他迷戀的美麗眼睛。

    “我也會累的，初衍。”

    當(dāng)愛和恨都走到了絕境，他還能怎么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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