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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動心-《小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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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波浩渺的田園小筑給人一種回歸淳樸之感,也會讓人感到愜意輕松,可陸喻舟像是與這里格格不入,生生打破了周遭的恬靜。

    揮開暗衛(wèi),陸喻舟邁開步子,這里攏共來過兩次,倒是還記得路線。

    這個時辰,慕時清多半在花園里修建花草。憑著對慕時清的了解,陸喻舟直奔花園而去。

    暗衛(wèi)們縱使攔不住,也不會動粗,畢竟陸喻舟在入仕前,曾與他們生活過兩年。他們還記得少年剛來到慕先生身邊時的樣子,總是一個人在溪邊漫步,累了就坐在磐石上,從黃昏到日出,一動不動,像被石化了一樣。

    誰能想到,那個寡言的少年已蛻變成心狠手辣的大權(quán)臣了。

    來到花園,果見慕時清在花叢旁澆水。陸喻舟走過去,沒有質(zhì)問,也沒有寒暄,拿起地上的花剪,鉸弄起花葉。

    聽見身側(cè)的動靜,慕時清稍一轉(zhuǎn)眸,指著一株花,“剪錯地方了,要剪這里。”

    陸喻舟照做,師徒倆在蟬聲陣陣中忙活了一下午,直到夕陽殘血才走進涼亭歇息。石桌上擺著果盤茶點,還有一壺沏泡好的烏龍。

    仆人端來銅盆,慕時清凈手后,拿起帨帕擦手,“是來質(zhì)問我的?”

    “不敢。”

    “還有你不敢的?”

    陸喻舟也遞過仆人端來的水,凈手后淡淡道:“弟子在先生眼里已經(jīng)是個十惡不赦之徒,哪里還敢質(zhì)問先生。”

    得罪老丈人,真是件頭大的事。

    慕時清笑笑,從袖管里掏出一張紅色請柬,“這是小女和齊家郎君的請?zhí)略鲁跏€請賞臉來這里喝喜酒?”

    紅紙金字的請?zhí)希杖粚懼綄毶喝齻€字,刺得陸喻舟眼睛疼。他放下請柬,看都沒看準新郎的名字,“先生是要替寶珊招個倒插門女婿?”

    “世家公子。”

    陸喻舟沉默,可他的沉默換來了慕時清更為犀利的質(zhì)問:“怎么,覺得寶珊配不上世家公子?”

    “弟子沒有那個意思。”

    “那怎么聽不見相爺?shù)淖8#俊?

    陸喻舟無奈一笑,笑容干凈,不夾雜算計,“弟子想娶的人,要嫁給他人為妻,弟子能大度到哪里去?”

    眼前這般無害的年輕人,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陸喻舟,慕時清為兩人斟茶后,笑道:“這位齊公子和你一樣,都是我的門生,前幾年在軍中歷練,耽擱了婚事,如今回來,也在吏部報了道,快入仕途了。”

    陸喻舟對那位神秘的齊公子絲毫不感興趣,而且汴京也沒有姓齊的世家,“這么說,先生鐵了心要嫁女了?”

    “不是我鐵了心,是寶珊需要一個知冷知熱的枕邊人,阿笙需要偉岸的父親。”

    知冷知熱、偉岸......

    陸喻舟在心里默念著這兩個詞兒,“若是可以,弟子能見一見寶珊嗎?”

    無論如何,他想要當面跟寶珊談談,聽聽她的心里話。

    慕時清一本正經(jīng)地回絕道:“兩家的婚書都已交送官府了,待嫁閨中的女子,怎能輕易見外男?”

    “弟子不是小孩子,先生不必拿假話騙我。”

    “哦?”慕時清神情未變,“此話怎講?”

    盞中茶冒著裊裊白汽,陸喻舟執(zhí)起飲啜,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氤氳,惹得他閉了閉眼,也就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陸喻舟已經(jīng)恢復了冷靜。

    放下茶盞,重新打開請?zhí)暰€落在“慕寶珊”那個“慕”字上面。

    “先生還未與邵小姐成婚,寶珊如何能姓‘慕’?”陸喻舟將請?zhí)稽c點撕開,扔在地上,似乎并未動怒,“官府也不可能接納先生為寶珊制作的假婚書。”

    倘若不提婚書,陸喻舟或許就信了,慕時清有種搬起石頭砸腳的感覺,搖頭失笑,也不繼續(xù)編瞎話,“婚書是假,但齊公子是真,他現(xiàn)在就在寶珊身邊。”

    一聽這話,陸喻舟幾不可察地哂了一聲,“先生是將半輩子的謊言都用來圓這個謊了嗎?”

    對面的狐貍太過理智,慕時清又好笑又生氣,重重放下茶盞,起身拍拍褶皺的衣衫,“快開飯了,寒舍沒有多余的碗筷,陸相請回吧。”

    生平僅有的幾次被逐客,都是發(fā)生在他們父女這里,陸喻舟淡然地捻起一顆紅豆餅,“弟子吃完就走。”

    誰會貪戀一塊紅豆餅呢,無非是尋個借口想多留一會兒。他樂意呆著就讓他帶著,慕時清敞開寬袖,負手走下石階,信步離開。

    坐了一會兒,就聽見墻外傳來朗朗讀書聲,聽聲音分辨不出男女。陸喻舟放下還未品嘗的紅豆餅,不緊不慢走出葫蘆門,見一公子哥打扮的小瘦子正抱著阿笙,站在不遠處。

    見到小團子,陸喻舟提步走了過去,“阿笙。”

    一聽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阿笙從公子哥的肩頭探出身,眼睛一亮,“陸叔叔!”

    可沒等陸喻舟靠近,公子哥忽然抱著阿笙跑開,發(fā)髻上的青色幞帶來回搖曳。

    跑了幾步,公子哥嫌阿笙太胖,彎腰將他放下來,自己跑開了。

    阿笙嗦著冰果,傻愣愣看著跑遠的公子哥,眼里充滿了疑惑。

    陸喻舟趕過來,蹲在在他面前,目光溫柔,“阿笙。”

    阿笙扭回頭,將手里的冰果遞給陸喻舟,“叔叔幫拿。”

    接過冰果,陸喻舟問到:“剛剛那人是誰?”

    阿笙記著慕夭的叮囑,也不知為何要欺騙人,但還是學舌道:“齊家三公子。”

    原本,陸喻舟并沒有因為假定親的事情動怒,可他們教小孩子扯謊,這就嚴重了。心里增了幾分薄怒,陸喻舟起身牽起阿笙的手,“跟叔叔說實話,那人是誰?”

    阿笙迷茫了,“唔......”

    陸喻舟肅了臉色,“小孩子要誠實,剛剛那個人是誰?”

    阿笙立馬道:“是姨母。”

    陸喻舟揉揉他的頭,沒有責備,但語重心長地告訴他下次不可以扯謊。

    他聲線柔和,很容易讓人接受,阿笙認真地點了點頭。

    陸喻舟帶著他繼續(xù)走,“跟叔叔去找娘親。”

    還記得去汴京的事,阿笙邊走邊小聲問道:“叔叔還會帶我去汴京嗎?”

    “會。”

    這是他們的約定,沒能讓寶珊留住對他的信任,不能再失去阿笙的信任了。

    一片竹林里,慕夭偷瞄著陸喻舟,心想他應該會因為驕傲退卻吧,不會還對寶珊死纏爛打吧。

    從心里來說,她并不排斥寶珊和陸喻舟喜結(jié)連理。對于這一點,她很糾結(jié),感覺怎么做也不對。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慕夭靠在竹竿上,陷入自己的煩悶中。

    寶珊和阿笙居住在溪邊的竹屋里,平日里,自從來到這里,她不需要每時每刻看著阿笙,倒也輕松了不少,此刻正躺在吊床上,臉上蓋著一本醫(y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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