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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xué)霸生氣跟別人不同。

    路瑤本就話不多，這下跟薛晗更是沒話說。

    不打電話，也不接電話。朋友圈一如既往得無聊，十天半月也不更新一條。

    薛晗想知道她的近況，也是無從下手。

    真希望她跟別的女生一樣，吃醋耍賴發(fā)脾氣，打電話罵他一通也沒關(guān)系。

    偏偏風(fēng)平浪靜，兩人又隔著千山萬水，跟斷了線的風(fēng)箏似的。

    沈沁第一個發(fā)現(xiàn)有問題，某天向路瑤討教題目的時候，好奇追問：“你男朋友最近怎么沒聯(lián)系你？”

    “我沒有男朋友。”

    “那個薛什么不是……”

    “他是我弟弟。”

    沈沁沒話講，只能默默結(jié)束這個話題。

    圣誕將近，不光路瑤，連沈沁她們也忙碌了起來。忙著打扮忙著約會，沒人再關(guān)心路瑤的男朋友或是弟弟，最近怎么沒和她聯(lián)系。

    平安夜那天，路瑤他們系有舞會。

    沈沁從一個星期前就開始準(zhǔn)備，買衣服學(xué)化妝，還去燙了個頭發(fā)。她看路瑤整天看書學(xué)習(xí)泡圖書館，素面朝天不修邊幅，忍不住勸她。

    “你也打扮一下，要不舞會上不好看。好歹買條新裙子啊。”

    路瑤埋頭寫作業(yè)頭也沒抬：“我沒打算參加舞會。”

    “你是班長，怎么能不去？”

    “班長不在，你們連舞都不會跳了嗎？”

    “可是你不在多沒意思。”

    路瑤笑了：“我在才無聊吧。”

    一心撲在學(xué)習(xí)上的書呆子，不會娛樂也不愛八卦，她在那樣的場合其實(shí)沒什么存在的必要。

    她不在大家玩得更開。

    路瑤曾經(jīng)不小心聽室友聊起過她，說她嚴(yán)肅起來不說話的樣子，比輔導(dǎo)員更讓人害怕。

    還是不要去掃他們的興好。

    “可是你不去，男生們該失望了。你可是校花。”

    “你們打扮起來比我更好看，他們會喜歡的。”

    路瑤笑著把沈沁推出去幾米，唰一下拉上了簾子。

    還是學(xué)習(xí)最好。上了這么多年學(xué)，路瑤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學(xué)習(xí)，竟沒什么拿手的事情。只有面對書本時，她才有足夠的自信。

    24號那天一大早就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整天。

    到晚上的時候非但沒有停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

    路瑤她們宿舍除了她之外，全都冒雨去參加舞會。甚至整棟三號女生宿舍樓，也幾乎沒有人。

    難得這么安靜的時光，路瑤看書效率倍增，連晚飯都忘了吃。等記起來的時候已近九點(diǎn)。

    她在柜子里找了一圈，沒找到能裹腹的東西，無奈只能打傘，去學(xué)校的小賣部買面包。

    下樓的時候遇見兩個匆匆往樓上跑的女生，是隔壁班的。她們見了路瑤有點(diǎn)吃驚，其中一個就道：“你沒去參加舞會啊？”

    “沒有。”

    另一個恍然大悟：“難怪怎么都找不著你，原來你在這兒。你弟弟來了，找你半天了。”

    “我弟弟？”

    “對啊，吳妮說是你弟弟，不對嗎？”

    路瑤大吃一驚，面上還要保持鎮(zhèn)定：“謝謝你們，我給他打個電話。”

    兩個女生抹一把頭發(fā)上的雨水，手拉手上樓去了。路瑤摸出手機(jī)看，一個未接來電都沒有。

    薛晗來了，卻沒有給她打電話。

    路瑤撥了他的手機(jī)，頭一回沒人接，她只能又撥一回。這次又響了好幾聲電話才通。

    電話那邊薛晗粗聲粗氣“喂”了一聲，像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路瑤小聲道：“聽說你來我們學(xué)校了？”

    對方一愣，語氣立馬緩和：“我正找你呢，你在哪兒？”

    “宿舍樓。”

    “我去，你沒參加舞會啊。”

    “沒有，沈沁沒告訴你嗎？”

    “誰是沈沁？沒見著。那你等我，我這會兒過來。”

    “還是我過去找你吧，我路比你熟。”路瑤難得聲音溫柔，像是冷風(fēng)里突然而至的一杯熱茶，聽得薛晗渾身舒暢。

    剛想再膩歪兩句，卻不爭氣地打了個噴嚏。

    路瑤掛了電話顧不得買面包，一路小跑去到了小禮堂。跑得太急，到門口的時候累得直喘氣。她收了傘正要往樓里沖，被旁邊一只手用力一拽，整個人撞進(jìn)了對方的胸膛。

    “你怎么在這兒？我以為你進(jìn)去了。”

    “進(jìn)去了又出來了。”

    路瑤仔細(xì)打量薛晗，臉上有水漬，頭發(fā)也是濕的，整個人散發(fā)著寒氣。她不小心碰到對方擱在自己腰間的手，冰得厲害。

    “你怎么不打傘，也不在里面待著？”

    “沒帶傘。G市熱得出汗，誰知道你們這里雨這么大。”

    路瑤這才注意到薛晗的穿著，這么冷的天就穿一件衛(wèi)衣，外頭是件夾克。

    他對B市的天氣有什么誤解，穿成這樣在外頭亂晃，沒凍死他算他命大。

    心里有氣，又不忍心沖他撒。想了片刻決定還是先把他帶回宿舍再說。

    今天平安夜，宿管阿姨們也過節(jié)去了，只剩一個人在電腦后面玩游戲。路瑤進(jìn)去的時候有點(diǎn)心虛，讓薛晗把外套上的帽子戴上，彎腰齁背悄悄溜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到宿舍，整個人立馬暖了起來。

    路瑤這才深切感受到溫度的差別。

    “你在外頭待了多久？”

    她在熱水器上接了盆熱水，搓了把熱毛巾遞給薛晗。

    “一個多小時吧。剛開始在里面來著，后來實(shí)在受不了那些女的，我就出來了。”

    “外面多冷。”

    “我寧愿凍死也不想被煩死。怎么那么能說，你也是女生，你怎么就沒那么煩人。”

    “我這人不愛說話。”

    路瑤又給薛晗倒杯熱水，看他喝了大半杯后，蒼白的臉頰終于有了一絲血色，一顆心才算放下來。

    “那你以后給我打個電話，別像個傻瓜似的在那兒傻等。剛才是碰到幾個女生，她們告訴我你找我的事兒。要不然你還不知道要在外頭等多久。”

    薛晗靠在書桌邊，隨手拿了本路瑤的醫(yī)科書在那兒翻。聽到她說這話，便悠悠嘆口氣：“有什么辦法，有些人脾氣那么大，動不動就掛我電話。我怕我要是打了，回頭又要吃閉門羹。”

    路瑤盯著他看了兩眼，最后忍不住笑出聲來：“我沒那么小氣。”

    “還說沒有，你都多少天沒接我電話了。”

    “好了，這事兒算是扯平了。”

    “怎么個平法？”

    “我不計(jì)較你找人跟蹤我，你也別生氣我不接你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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