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不惑說完,瞧著那邊的東西都送的差不多了,拱手道:“時間不早了,奴才這邊的事了了,還有其他的事要忙,就先失陪了,告辭。” “荀公公慢走。” 江夢寒目送他帶著一堆人離開,這才轉(zhuǎn)頭看向擰著眉頭,陰沉著臉的司馬南,幽幽的嘆了口氣:“阿南覺得此事有什么不對嗎?” 司馬南聞言疑惑的看著他,“為什么這么問?” 江夢寒搖搖頭:“不知道,就是一種怎么說呢……就是有種預(yù)感,這件事,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當(dāng)然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司馬南哼了一聲:“那人慣是個豁得出臉皮,一心向上爬的,現(xiàn)在得到陛下的青睞,我也不奇怪,不過……這般張揚(yáng),到底不是好事。” 江夢寒點(diǎn)點(diǎn)頭:“說的便是如此。還沒侍寢,這就已經(jīng)送來了這么多東西,看起來頗有盛寵的架勢。” 司馬南挑了挑眉,忽然道:“要是你去爭,必能爭得過他。你的姿容,遠(yuǎn)在他之上。” 江夢寒一怔,然后失笑道:“你這是看他不順眼,所以才覺得他面目可憎,說實話,孟如姿容確實上佳,得到圣寵也不奇怪。而我……”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稍顯蒼白的手,抬起來對著陽光,“你瞧我這病懨懨的身子,哪里奢望入宮能得到什么寵愛,為家里爭光?母親送我來,也不過是免了我成為家里姐妹爭權(quán)的棋子罷了。” 江夢寒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司馬南釋然一笑:“我只想安安分分的在宮里生活,好在你也入宮了,我也有個靠山。” 司馬南看著他在陽光下更加清透的臉,心生不忍,嘴上仍是硬邦邦的:“知道是靠山還不趕緊討好我,棋還沒下完,跑出來干什么?” 江夢寒捂著嘴笑了起來,“知道了,走吧,今天肯定好好的陪你下。” …… 元陽宮的倆人佛系出天際了,一個壓根不想爭寵,一個從未想過承寵,每天自娛自樂的過的挺好。 但其他人可就不這么想了。 明芳宮里的洛衡丘知道了這件事,雖然當(dāng)時沒說什么,但是一轉(zhuǎn)臉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 明明這一次入宮的所有人里,自己的出身最好,母親的官職最高,為什么所有人看起來都過的比自己好? 那鄰國的皇子被封了貴君,司馬南是個侍君,現(xiàn)在就連那個身份低微的孟如,都得到了陛下的青睞,自己呢? 自己活像是個透明的人,根本沒人在乎,也沒人關(guān)心。 他眼眸沉沉,握緊了手里的茶杯,“知道了這件事之后,琴瑟宮那邊是什么反應(yīng)?” 他的心腹小太監(jiān)站在一邊,聞言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還不知道呢,聽說和貴君去了琴瑟宮,想必這兩位是一起知道這個消息了。” 洛衡丘眼眸微動,“走,去琴瑟宮。” …… 琴瑟宮里,左瑜和東方瀲坐在一起,正在教他繡東西。 東方瀲捏著根繡花針,如臨大敵,手一個勁的抖,根本不敢落下來。 左瑜看的樂不可支,“這是做什么,只是塊布罷了,又不是人皮,怎么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