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風嵐走了這一趟之后,洛柳風雖然嘴上嫌棄的不行,但暗地里卻把所謂的“血光之災”放在了心上,平時在元梨月的衣食住行上,更加的注意。 元梨月雖然有時候覺得他實在是過于小心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剛從土匪窩出來,風嵐又說了血光之災,洛柳風擔心也是正常的,所以她也沒嫌煩,任由他去了。 這段時間,她考慮的不是這個,反而是另一件事情。 她在巫輕云入府的時候就吩咐人去準備的一件事,出事了反而擱置了,現在她回來了,她吩咐的事也辦完了。 可她忽然就不愿意這么便宜巫輕云了,原因無他,她發現了點不對勁的事。 那天,她出門去找國師的事,是臨時起意,可后來她問過三哥他們,他們怎么能那么準時的出現在長公主府? 三哥他們說:“我們也不是蛔蟲,哪里能知道的那么準確?前三天我們就來到京都埋伏了,那天是有人給我們送信,說駙馬殿下今天會出門,但是沒說具體是什么時候,我們就在接到消息之后在門口等著了。” 元梨月蹙眉沉思,“這樣啊,是誰給你們送信的?福王府上的人?元慧淵的心腹?” 三哥點點頭:“對,就是那個什么二白,他偷偷跑過來告訴我們的,我們就去那個巷子里堵著了。” 二白不過是福王府的一個小廝,沒權沒錢的,怎么會知道長公主府的事? 洛柳風出門的事,也只有一部分人知道,他怎么會知道的?退一萬步講,元慧淵是怎么知道的? 顯而易見,長公主府里有內奸。 她回來之后就梳理了一下思路,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日常伺候她和洛柳風的幾個大丫鬟和執筆三人。 意外知道的,大概只有各個角門守著的侍衛。 而那天,洛柳風是從偏門出去的,所以守大門的侍衛不知道,只能是偏門和院門那邊的。 范圍縮小了,她就把人叫來,分別盤問,她們并沒有主動宣揚這件事。 而有一個人卻說,那天,巫側夫身邊的小廝孟河曾經路過了角門,看到了洛柳風出府。 事情到此,可以說是差不多明了了。 元梨月沒有再問這幾個侍衛,也沒有把孟河抓過來,她直接去了后院。 彼時,巫輕云正坐在院子里看著池塘發呆。 這是他每天都會做的事情,坐在外面看看風景,安靜的想一點事情。 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他以為是孟河,也沒回頭,趴在欄桿上懶懶的說:“我知道天涼了,不用嘮叨了,我不怕著涼,反正也沒人在乎。” 腳步聲在他身后停了下來,元梨月的聲音自上方傳來,“身體是自己的,為何要等著別人來憐惜?” 聽到這個聲音,巫輕云的背影一僵,然后猛地轉了過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負手而立的元梨月,“公主?!你怎么來了?” 說完這話,他又覺得不妥,連忙起身欲行禮,元梨月抬了抬手:“禮數就免了吧,我不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