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阿琮，這次的禮物，是皇兄送你一片……

    “無敵軍踏足的南疆中原之土——”沈瑨唇畔緩緩牽起一抹笑容。

    當(dāng)他笑起來時(shí)，成絲的鮮血從唇齒間涌出，一串一串地往下滴落。

    彼時(shí)，一陣微風(fēng)襲來，吹動這公子沾滿臟污的青絲。

    沈瑨沐風(fēng)，再度仰面摔倒。

    這一次，這個(gè)讓天朝百姓敬仰的太子殿下，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等顧九齡趕來時(shí)，沈瑨已經(jīng)氣若游絲了。

    他緩緩蹲下身子，準(zhǔn)備拔掉沈瑨身上的長箭。

    沈瑨眼珠微微滾動，喉嚨似有聲音噴吐。

    他不想讓自己浪費(fèi)氣力……

    顧九齡抿唇緘默，終是緩緩收手。

    “侯爺……勞煩將東宮牌匾后的一封密信，交與阿琮……”一道熟悉的聲音，驟然傳入顧九齡耳畔。

    顧九齡目光一震。

    殿下……他是靈修？！

    “告訴三娘，云濟(jì)此生……無法與之白首偕老，望她珍重——”

    沈瑨忽而胸口劇烈起伏，眼中爆出一陣光芒。

    他奮力伸直手，抓住顧九齡的袖袍。

    “沈瑨不負(fù)一身皇族榮耀，確負(fù)了南疆百姓。尤其……是金陵滿城——”這一聲從口中吐出，沈瑨又重重摔倒在地。

    他仰頭望著天。

    黎明初升，大雪紛飛。

    恍恍惚惚中，當(dāng)年那個(gè)執(zhí)著他的手，總抱著他遙望北方大漠的那個(gè)溫柔女子，似乎又出現(xiàn)在了眼前。

    “阿瑨，快到娘親身旁。大雪天的，娘親給我們家小阿瑨捂捂手?！?

    沈瑨聽到了。

    聽到了女子慈祥的笑。

    是母后……

    您……來接臣了么。

    兒臣隨母后走啊，隨母后去看北方大漠。

    去看看，母后的故鄉(xiāng)。

    沈瑨笑著，緩緩合上了眼睛。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