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瞬間,書房內的空氣像凝滯了一樣。 公孫康端著茶碗,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像被施了定身法,久久不能說出話來。 過了良久,才把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濺的茶水四射,然后霍然起身,大聲怒道:“你說什么? 一萬軍兵,竟被一眾百姓打的全軍覆沒? 他陽儀是干什么吃的?” 公孫康感覺簡直太丟人了,剛剛還在袁尚面前信誓旦旦的聲稱一萬軍兵足矣,可是轉眼之間那一萬軍兵已經灰飛煙滅了。 這不是當面抽他的臉么? 此時他都不好意思跟袁尚對視,似乎袁尚射來的目光都帶著某種無聲的嘲笑。 只聽侍從道:“據逃回之人訴說,那醫巫閭山境內并非只有烏桓百姓,同時駐扎的還有曹氏正規軍,據說陽儀將軍就是死在一個叫高順的手上。” “是高順?” 公孫康聞言吃了一驚,高順這個名字還是比較響亮的,尤其是其手下的陷陣營。 此時袁尚出言道:“高順以及并州軍都已經歸降了曹氏,歸曹操之婿丁辰指揮,此前在冀州與我鏖戰者正是這支軍馬。 如今既然丁辰駐守柳城,高順率軍出現在醫巫閭山也不稀奇。” “那可有些棘手了。” 公孫康聞言眉頭皺了起來,讓他派軍攻擊烏桓人,用以敲山震虎,他有膽子。 可是若真正跟曹軍作戰,他卻是有些猶豫。 畢竟如今曹氏的勢力實在太大,連荊襄都已經投降,天下已經逐漸統一在曹操手下。 他若敢跟曹軍開戰,要是惹惱了曹操,等那曹丞相從荊襄回軍,前來攻打怎么辦? 他這幾萬人馬欺負欺負烏桓人還行,跟曹軍主力,動輒幾十萬人馬相比還是不夠看。 這時候袁尚看出了公孫康的擔憂,心里不禁涼了半截。 此時有不少幽州冀州支持袁氏之人紛紛逃至遼東來投奔他,所以他的消息并不閉塞。 他早已經知道,妻子甄氏已被丁辰所搶,而他的父親之死,有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丁辰。 可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全都匯集到了一個人身上。 而且那人就在離此不遠的地方,他唯一的指望就是公孫康能跟那人干起來,替他報了這奇恥大辱和生死之仇。 可是萬一公孫康慫了,不敢跟柳城曹軍起正面沖突,那這天下他還能指望誰? “將軍勿憂,”袁尚慨然道:“那高順不過是一并州匹夫,又何足道哉? 其麾下陷陣營再是勇猛,不過千人而已,且已垂垂老矣,不足為慮。 就算其主將丁辰,手下也不過兩千人馬。 當初我在冀州的確判斷有誤,以至于被他鉆了空子。 可是將軍擁兵十萬,豈能懼他區區兩千之眾?” 公孫康聽了,捋著胡須沉默不語。 袁尚繼續道:“聽聞那高順在呂布手下時,為人清白有威嚴,不好飲酒,善于練兵,深得軍心,若假以時日,其將烏桓軍兵重新訓練起來,早晚都為將軍之患。 故而將軍宜在其未訓練成之前盡早伐之。 如今曹氏大軍在南,無暇北顧,正是絕佳良機。 將軍迅速掃除東北,待將來曹軍主力回歸,若將軍不愿意與曹氏為敵,到時再重新上表稱臣,自可安然無虞。” 公孫康聽了微微頷首。 袁尚前面的話都是挑撥離間,想要利用他的兵力來攻打柳城報仇,他自然能聽得出。 可是后面的話卻入情入理。 高順是個善于練兵的將領,這并非什么秘密,現在烏桓精銳被全殲之后,剩下的全是普通百姓,戰斗力并不強。 可是若留給高順時間,難說其不會又訓練出一支精兵出來,到時候又對遼東形成威脅。 可謂臥榻之側,又多了個人酣睡,他當然不愿意看到這局面。 所以趁其勢力未成,提前打掉正是最合理的選擇。 至于他所懼怕的曹軍,正如袁尚所說,先把周圍威脅清除了,再對朝廷上表稱臣,大不了名義上接受朝廷的冊封就是,關起門來他還是遼東王。 曹操如今東南有孫權、西南有劉璋、西北有馬韓之憂患未除,應該也顧不上他這東北苦寒之地。 “傳令下去,令柳毅率軍三萬,務必把這醫巫閭山周圍滌蕩干凈。”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