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補給艙里彌漫著一股火腿腸味,船艦上的仿生人廚師是米其林級別的水準,赫洛在坐下來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他的胃從休眠狀態里終于蘇醒了,不顧形象的一陣狼吞虎咽,將對面的白鷹驚呆了,看著眼前白牙森然,野獸般撕咬著還帶著血絲的牛排的美人發怔,直到夜鶯一掌拍在他的腦門上。 眨眼間牛排就被赫洛解決了個干凈。 他進食的速度很快,這是在孤兒院養成的壞習慣。假如不快點吃掉配給的食物,就會被別人的搶走而餓肚子,所以即便食物跟狗糧一樣難吃他也會嚼也不嚼的咽下去。為此沙耶羅沒少訓過他,但終究沒能把他擰過來。 “這小子昨晚對沙耶羅……” 剛松開手安藤就有大放厥詞的勢頭,赫洛把他的頭一把按在桌子上的餐盤里,慢條斯理地坐下來:“有誰知道…x212是什么玩意?” 安藤顫巍巍地舉起一只手,順便擼掉了臉上的意大利面,神色變得很微妙:“那是……一種血清的名字。”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夜鶯聲音一沉,顯然聯想到了什么。 頭頂的燈光似乎閃了一下,赫洛的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牙關不由自主地收緊,“那種血清用來克制什么?” “神經性的病毒感染……” 安藤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鏡,眼里閃過一絲凜冽的光,“在日本工作時我參與過這種藥的研制。它是用來克制‘神之冢’的。” “那時你還小,也許不知道‘神之冢’是什么,它有兩個更膾炙人口的綽號叫‘魔鬼的果實’。” “你還漏掉一個。”夜鶯插了句嘴,“——‘惡之花’。” “惡之花”…“惡之花”。 赫洛打了個激靈。沙耶羅在航行日志中似乎提到過這個詞,并且他似乎還聽到了“抑制”,“克制”意思一類的單詞。 脊椎似有一道令人顫栗的涼意爬上來,赫洛的腦子里不斷晃過十五年前在孤兒院的廣播屏幕上反復播報的新聞以及一遍一遍沒日沒夜響起的警報。 那簡直是一場駭人聽聞的災難,是由第三次世界大戰新納粹軍方投放的生化武器導致的,在全球范圍內蔓延開的一種奇怪的傳染病。 罪惡的花朵,結下毀滅的果實。 被命名為這個名字,再恰當不過了。 它像一場瘟疫讓許多人在睡夢間不知覺的發生了病變,如野獸般襲擊他人——他們的襲擊行為不僅僅限于殺死,還有一切如獸類的瘋狂行徑。 屠殺、強l暴、甚至食人,連奄奄一息的老人和手無寸鐵的幼童也不放過。 篤信宗教的傳統派的人們傳言這便是圣經中記載的十大天譴之一,為了懲罰在戰爭后喪失了信仰,轉而將外星隕石雨視作神跡的人們,還有濫用克i隆技術創造軍隊、殘酷鎮壓試圖移居到外星的平民們的政府高層。 這種能使人性發生畸變的神經性毒素,是比任何毒品更能摧毀一個人的興奮劑,放大了心中壓抑的陰暗惡l欲,從而激發出種種可怕的暴力行為。 他們好像變成了另一種與人類截然不同的物種,卻又保留了社會習性,這使感染了“惡之花”的病人得以猶如邪l教徒般聚集在一起,就像罪惡的果實灑遍滿目蒼夷的大地,從散發著尸體腐臭的土壤里,開出一片片畸形的血肉之花。 赫洛是親眼見過那場發生在孤兒院附近的混亂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