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將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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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天空忽然飄起了細細的雪粒,雪粒子落地即融,給濕冷的京城天氣又添了兩分寒氣。
上了馬車霍時英就開始閉目養神,小六自然是不敢吭聲,車外漸漸人聲嘈雜,應是進入了鬧市,又聽著車輪轆轤聲行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馬車停了下來,小六先跳下車,放下腳凳,霍時英這才一腳伸了出去扶著小六的手下了車。
腳下一站定舉頭一望,剛才的雪粒子已經變成了片片的雪花,墨黑的天空下,一棟三層的牌樓,雕梁畫棟,門口廊檐下一字排開十六盞大紅燈籠,大門兩邊還立著兩頂碩大的絹紗地燈,整個樓前的半條街被照得一片燈火通明,就這門臉,當真是氣派。
霍時英下車就看見韓棠站在廊檐下,她心里微微吃驚,就算她來遲了,他為什么不進去留個小廝等在這里給她引路就好了,為何他會親自站在這里?來不及多做他想韓棠就已經步下臺階,冒雪迎了上來:“霍將軍。”
他這稱呼變得倒是快,霍時英眼里微微一閃,也向他拱手行禮:“韓大人。”
幾日不見,韓棠還是一身青衫木簪身披斗篷的樸素裝扮,周身依然是那種沉穩清貴的氣質,望過來的目光在燈火下顯得熠熠生輝。
“在下來晚了,累大人久候,實在對不住?!被魰r英說著又要彎腰給韓棠作揖,兩人間站著隔了兩步的距離,韓棠一抬手就扶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就聽他道:“在揚州時多蒙霍將軍照應,怎么幾日不見將軍反而和在下生疏了?”
霍時英抬頭一笑道:“哪里,我只是到了天子腳下心里膽怯罷了?!?
韓棠也笑:“你的氣度可不是會膽怯的人?!?
霍時英只是笑:“實不相瞞,我兩歲被家父帶到涼州,自小長在苦寒的邊關,這京城的富貴,氣派真是少見,確實有些心虛的。”
“哈哈,將軍真會說笑。”韓棠笑容有些發干。
兩人就站在那里打哈哈,韓棠一點也沒有要引霍時英進去的意思,霍時英站的越久心里就越肯定是有事要發生,果然看再也不能拖了韓棠的臉上露出幾分歉意來,他對霍時英道:“霍將軍,其實今天是我對不住你。”
“哦?韓大人有事講就是了,談什么對不住的?!被魰r英一臉的云淡風輕,目中的瞳孔卻幽深了幾分。
韓棠向霍時英彎腰作揖:“韓某慚愧,今日要見將軍的其實另有其人?!?
霍時英伸手在韓棠的手肘處托了他一把,心里微微吃驚,什么人能讓韓棠彎腰,她道:“韓大人快不比如此,人在這世間多的是身不由己,時英不怪你?!彼秧n棠托起來,讓他直起腰。其實讓一個清貴的文士折腰是一件悲哀的事情?;魰r英并不樂見與這樣的事情。
韓棠再抬起頭,目露出感激他道:“要見將軍的是睿王?!?
“睿王?”霍時英皺眉,霍時英雖然沒有真正的涉足朝堂,但京中頂尖的幾位權貴人物,她還是有耳聞的,具她所知睿王是今上一母同胞的胞弟,但睿王卻是個閑散王爺,沒有什么實權,但他可能也是燕朝最有錢的王親貴族,因為他掌管著內務府,掌管著天下所有的黃商,這樣一個人為何要見她?
就在霍時英皺眉凝思之際,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傳到了她的耳朵里。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喧鬧的市集之中,在這來往無數的過客之中霍時英就如此清晰的聽清了他的腳步,如果來人是個身懷高深武藝之輩,那么她在千萬亂軍之中也可清晰的分辨出一個人的動向,但此人卻只是個常人,那一步步的腳踏之聲卻不能泯滅于身邊上百種嘈雜的音浪之中,那么的突出,一步一步的如此的輕微卻又如此的清晰。
霍時英緩慢的抬起頭,一雙如黑夜一般幽暗的瞳眸早已鎖定在她的身上,這個人,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出現的,不知道他從哪個方向過來的,好像忽然耳邊就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抬頭時他就站在了丈許之外的地方,那是一個極為俊美的男人,月白色的大氅,領口滾了一圈紫貂毛,他有一頭鴉黑的頭發,頭上束著金冠,冠前鑲著一個紅寶石,他的額頭飽滿,眉長如刀,眼睛是一雙鳳眼,大而深邃,鼻管筆直而高挺,人中狹長,下巴方正堅毅,膚色如羊脂玉一般瑩潤潔白,他的臉生的是如此的完美,若從中間畫一條中軸線那么兩邊一定是嚴絲合縫的對稱著的,他不如霍時嘉美的那么飄逸卻比他厚重而方端。
短暫的對視中,霍時英感覺到一種如潮水般鋪天蓋地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她的心臟如第一次聽見戰鼓擂響時一般,蓬勃的那么不由自主的猛烈的跳動起來。
“韓棠?!蹦侨碎_口叫道,聲音緩緩的,音質清澈而沉穩。
韓棠豁然回身,身形一頓,然后快步幾步走過去一躬身:“殿下?!?
那人還在看著霍時英,霍時英幾步走到男人的跟前也是彎腰一禮:“霍時英拜見睿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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