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燈火下,云淺的呼吸落在徐長安的手背上,撩起他悸動的同時,又扯下來幾分無奈。 是自己吃,和喂她的區別。 云淺想要說的東西,都已經寫在這短短一句話里了。 “我這時候應該說……”徐長安手持放著梨汁的琉璃杯,看著云淺喝過后在杯沿留下的些許紋理,自己也喝了一口后說道:“……就算小姐不蒙著眼睛,我也會喂你吃?” “不然呢?”云淺語氣平靜的反問。 “你究竟是誰。”徐長安盯著眼前的姑娘,語氣十分“認真”的說道:“如果是我家的小姐,會直接說想要我喂,而不會去繞彎子。” “我?我不是你小姐。”云淺閉著眼睛,微微張口,直到徐長安將梨汁送到面前,嘬了一口后才說道:“我是徐夫人。” “……你總惦記著徐夫人做什么。”徐長安忍不住笑了。 “不許?”云淺繡鞋在桌子下輕輕踢了徐長安一下,嗔道:“笑什么。” “沒什么。”徐長安輕輕咳了一聲,不再去逗云淺,而是說道:“小姐怎么也會繞彎子了,平日里不都是有話直說的。” “你覺得我是與誰學的?” “我。” “知道還問。”云淺微微咬唇,心想徐長安說的也是對的,好吃的飯菜,而且是他特意做的好看的,自己若是不去看……的確會很可惜。 “咳。”徐長安干咳了一聲,心想雖然云姑娘可愛,但是他也不能在吃飯的時候一直逗她,便伸出手輕柔的解開了云淺面上的緞帶,說道:“小的都聽徐夫人的。” “……”摘下緞帶,云淺緩緩睜開眼。 飯桌上琳瑯滿目,醇、鮮、清,麝、各種香氣很是醉人,令人食欲大開,有熱騰騰,洋溢著熱氣的米飯,搭配著六七樣菜品,八珍玉食,什么種類都有。 但是她此時的注意力不在食物上,平靜的眸子在徐長安的視角里幾乎是寫遍了不滿。 “逗弄我很有意思嗎?”云淺問,心想她惦記的徐夫人,那是其他人口中的,若是她自己的夫君,前頭不應當帶著姓喚她。 “什么意思。”徐長安明知故問。 “看來逗我,是有意思的事情。”云淺忽然笑了,挑著彎彎的柳眉,明亮的眸子里水光瀲滟,蕩漾著幾分連漪。 只要徐長安高興,她就高興了。 “……”看著云淺毫不掩飾的笑容,一直以來穩坐釣魚臺的徐長安心肝一顫,忽然就變得被動了,心動的厲害。 “我錯了,我不該調笑小姐的。”徐長安咳了一聲,說道:“吃飯了,再不吃就冷了。” “嗯。”云淺應聲,繡鞋在桌下與徐長安的長靴觸碰在一起,隨后身子朝著他的方向偏了幾許。 妻子和丈夫之間,就是要這樣有來有回的。 徐長安便是自己越緊張越欺人的性子,可仔細去看,緊張的人永遠都是他自己。 她很喜歡。 —— 被人溫柔的喂著吃東西是一件十分愜意、幸福的事,但是世界上還有比這件事更幸福的。 那就是被喜歡的人喂。 甚至還有更幸福的——被好看的人喂。 徐長安毋容置疑的,是好看的人。 云淺左手慵懶地撐著側臉,歪著頭看著仔細處理食材的徐長安,說道:“你很喜歡做這種事情。” 她說的是去蝦線,徐長安挨個的去撕,她在島上吃蝦的時候就習慣了,所以離開島之后再看見,就很懷念。 “其實,暮雨峰產的蝦干凈,不去線也能吃,但是我和小姐在一起……做這種事情也做習慣了。”徐長安隨口說道。 還別說,做這種事情真的能讓他想起在島上的事情。 而且,喂云淺吃東西,他哪里會不喜歡? 這是相對的。 被喂的高興,喂的也高興。 “小姐,你知道當初咱們在島上,多年前……我第一次喂你吃東西時,心里在想什么嗎?”徐長安問。 “第一回?是說我頭痛那次?”云淺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這種事情,你還記得呢。”徐長安一怔。 “你不也記得。”云淺反問。 “也是。” 徐長安點頭。 那時候他剛剛登島沒多久,而因為他來了,所以常年足不出戶的云淺也會在他的影響下,走出屋子出來散散心。 然后吹海風吹到受涼,頭疼的臥床。 之后,便是徐長安喂她吃東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