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時間流逝,太陽往中天竄了一些,遮在云后。 徐長安要帶云姑娘下山去勾欄,這中間的事情他不知道在腦中模擬過多少次。 他的心思一直很細膩,所以他凡事會想到最為細致,比如他為什么非要挑下山之前的時間點給云姑娘“洗腦”,讓她對琴感興趣? 這都有算計在里面。 有多方面的原因,除了先前說過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與勾欄和祝平娘有關。 提問,花月樓的特色是什么? 是姑娘。 若是說的再細致些,那就是各種各樣勾人的女韻,是精通琴棋書畫、才色雙全的女子。 又因為祝平娘是花月樓的班主,所以她教出來的姑娘大多都是精通琴藝。 排名靠前的一些清倌人不說樣貌,單憑一手七弦之妙就極受人追捧。 在這種情況下,云淺去花月樓一定會與大量的樂伶接觸,徐長安很難不擔心姑娘被帶歪,畢竟……那些樂伶曲子里多少帶著曖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生長環境如此。 徐長安沒有覺得這種曖昧不好,只是云淺不適合這種,不能讓她誤會七弦琴是這種帶著顏色的樂器。 徐長安眼里的云姑娘總是安安靜靜的,不喜歡動腦子,這種情況下,先入為主的印象對她而言就很重要。 所以為了不讓云淺被帶歪,他得搶在花月樓那些樂伶之前,將七弦琴的性質給定義下來——要讓姑娘知曉,琴是有許多種的,而她要學的是自己給她演示的、清新如流泉、如明珠墜玉的琴。 將琴和劍綁定,給她一個正面的、積極的印象,這很重要的。 趁熱打鐵。 “小姐。”徐長安語氣一頓,眼里帶上了點點憧憬:“那夷邊小說上記載的劍膽琴心是我一直喜歡的,琴是聲聲風雅,聲聲慢,美人如花解語,劍是馬前桃花,馬后雪,英雄一騎紅塵。” “嗯。”姑娘享受著膝枕,閉著眼睛聽他說話,朦朦朧的回了一句囈語。 “別睡啊。”徐長安無奈揉了揉她的臉,心道自己裝出來的憧憬她不看這不是浪費了。 “方才吃的有些撐了。”云淺打了個哈欠,接著睜開眼睛,隨他的意聽他說話。 “琴……”徐長安正要繼續給姑娘洗腦,卻見她努力的翻了個身,認真的說道:“琴的事兒我知道了。” 云姑娘還是很聰明的,知曉夫君“心懷不軌”。 眼看著云淺擺出一幅‘再說我就要睡覺了’的小表情,徐長安沉默了一會兒,難得的伸手抓住云淺嫩滑的俏臉,往兩邊撕扯了成了一個滑稽的角度,隨后恨鐵不成鋼說道:“不是說想要學琴,我這還沒說多少,你就不感興趣了。” “不是不感興趣。”云淺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臉頰,平靜的說道:“你中午做的菜,我有喜歡吃的,有更喜歡吃的。” “什么?”徐長安一怔。 云淺想了想,說道:“有感興趣的,有更感興趣的。” 就好像滿桌子都是徐長安做的飯餐,單獨拿出來她都很喜歡,但若是有了對比,便能分出來個高下。 琴就是這樣。 云淺感興趣,想學,但是只止于此。 與別的她感興趣的事情相比,琴什么的很無趣,聽夫君說一會兒就想要睡覺。 徐長安也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一點,他有些好奇的問道:“更感興趣的……是什么?” “劍?”云淺語氣上揚,帶著幾分疑惑,不過很快就確認了自己的心意,認真的說道:“就是劍。” 他總是在說劍與琴,可事實上,云淺就是對劍的興趣要大于琴。 原因也很簡單。 夫君正在用心修行的東西,和她以后要學的東西,姑娘當然是更喜歡前者。 徐長安聞言,也愣了好一會兒,顯然云淺說對膝枕感興趣他都更能接受,劍……算是什么。 “小姐,你的身子可不是練劍的材料。” “因為我是個姑娘?”云淺從徐長安膝上起來,坐正身子后說道:“溫梨也是個姑娘。” “你哪能和師姐比。”徐長安點了一下云淺的肩,看著姑娘坐不穩的前后搖晃,“溫師姐……聽說入朝云之前就是個狠人了。” 別說云淺了,徐長安覺得他放在溫梨面前都是被秒殺的貨,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我只是感興趣,也沒有要學的意思。”云淺心想徐長安不讓她學劍,她當然不會違逆他的意思。 徐長安伸出手,只見一抹水屬性靈氣隨著空間蔓延出去,很快的,云淺從李知白那里要來的精鋼長劍就這么從屋里飛了出來。 這是他當初上山初學劍時候所用,被云淺要回來收藏。 果然,在這柄劍出現的一刻,云淺本來暗淡的眼神忽然就起了光點,她的困意消散了很多,盯著他手上的劍看著。 徐長安將長劍插入鞘,放在自己腿上,隨后不解的說道:“你不想學劍是想學琴,但是卻對劍更感興趣,我……想不太明白。” “很難理解嗎?”云淺看著他:“我以為,你會明白的。” “什么?”徐長安思來想去,也不知道云淺對這把劍更感興趣的理由。 云淺端坐在徐長安的面前,看著他腿上的精鋼長劍,平靜的說道:“出了島后,你抱著它一起睡覺的時間,比抱著我還要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