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醒了。”陳沅知咬了咬牙,緩緩睜眼。又生怕眼前男人不信她似的,一雙手撐著床檐,勉強地坐直了身子。 她環視了四周,屋里沒有旁人,物件陳設也極為簡潔,床榻前邊立著一張長腳桌案,案上擺著一只銅褐色的香爐。再往上瞧,只見墻面掛著幾幅丹青筆墨,細看之下,應是出于某位大家之手。 陳沅知恍然回過神來,這絕不是哪家驛館客棧。 “李大人,這里是?” 李縝放下手中的書,對上她霧蒙蒙的惺忪睡眼,頗有種秋后算賬的風范:“我屋內。” 一聽這話,她頓時手忙腳亂地從床上爬下來,只是酒勁尚未完全過去,起得急了,腦袋難免昏沉,整個身子不穩,腳還未邁出去,她就一屁股栽在地上。 這一摔,著實有些疼。 一雙勾人的眼眸即刻紅了一圈,可她不想教李縝看笑話,是以鼓著腮幫子,硬生生地將淚憋了回去。 李縝也未料到她會這般心急,雙手還未撈著人,她就直直地摔在地面。 “沒事吧?”他扶住陳沅知的身子,見她垂著腦袋不說話,心急之下,只好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直至瞧見那幾滴堆在眼里欲落不落的金豆子時... 這硬要喝酒的是她,醉酒賴在他懷里的是她,睡覺時不肯撒手的是她,怎么到頭來,心生愧疚的反倒是是自己。 “沒事。”陳沅知兩手一抹淚,硬逞出幾分男兒氣概,她學著林申平素里模樣擺了擺手道:“只是被灰塵迷了眼。” 李縝自是不信的,卻也沒打算揭穿她。 “陳大人可還記得回去的路?” 回去的路倒是記得。 只是喝了些酒,方才又跌了一跤,能不能走到,卻是個問題。 “需不需離尋送你回府?” 若有馬車相送,不出一會便可回到國公府。可如此一來,自己的身份也是藏不住。 思及此,陳沅知飛快搖了搖頭,硬忍著臀間的痛楚,扯出一絲笑:“我自己能回。” 見她嘴硬,李縝冷嗤了一聲。 藏住身份竟比自己的身子還緊要? 臨近寒冬,天日一日日地短下去,這才方過申時,外頭的光亮就已悄然隱匿。 照她這一步一拐的腳程,料想她還未回國公府,天就暗了。 “隨你便。”說完李縝就推開屋門,趴在外頭偷摸瞧情況的離尋一個激靈,立馬站直了身子。 “大人。”他心虛地喚了一聲,側著腦袋往里頭瞧了一眼。 并非他有偷聽的癖好,實在是老先生那廂放心不下。他家大人這么些年都不與姑娘相處,分明到了婚嫁的年紀,卻絲毫未有男女之心。 若說性子疏冷,可他卻唯獨對進奏院的小進奏官上心。這份上心,怎么瞧都不像是好友之間的知交,反倒是有那么幾分斷袖的意味。 老先生心急了,這才打發他來探探情況。 透過屋門打開的縫隙,離尋瞧見陳沅知走路的姿勢頗有些拘謹,她一手揉搓著自己的臀間,一手扶著墻面,每走一步,幾乎都咬著下唇。 而她身上的衣裳也算不上平整,衣襟交疊不齊,皺成一團。再走近些,竟還能瞧見她眼尾泛紅,睫毛濕漉漉的,好似哭過。 種種跡象,惹人遐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