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些應當夠了吧。” 媽媽摩挲著銀錠子,眼睛彎成月牙兒:“我去同南鳶姑娘說說。教她伺候完二位公子再去辦事。” 縱使外邊一片蕭瑟,宜春院依舊粉紗旖旎,暖香四溢。花樓里的媽媽手搖一把繡花絹扇,扭著身姿邁向二樓。 陳沅知與定安跟在她身后,方拐過一間屋子,便聽見里邊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響。 定安眉頭緊蹙,從別人口里聽說的遠不如自己親眼所見,這里的姑娘渾身一股嬌媚勁,無不搔首弄姿地往你身上粘。一想起余小侯爺時常流連于此,她這心里便覺著些許不快。 南鳶的屋子是宜春院最靜謐的一處,今日她的屋里并無客人,媽媽推門而入時,南鳶正坐在床塌上繡著小帕。 見屋外站著二位小公子后,她手下的銀針頓了頓,抬眸間,眼尾處一顆紅痣嬌艷艷地勾人心魂。 “媽媽,我說了今日不見客。”她說話時聲音清冷,與外邊捏著嗓子說話的人兒不同。 “左右他還沒來,你且陪著這二位公子。”饒是南鳶不由分說地回絕了她,她仍是賠著一張笑臉,好說歹說地將她從床塌前哄出來。 南鳶手捻帕子,兀自斟了盞茶,待媽媽出去后,她才正眼瞧了眼前二人。 眼前二人衣著雖普通,與身俱來的貴氣卻難以遮掩。南鳶冷嗤了一聲,想必又是哪家富貴門楣的公子哥前來荒銀錢了。 她開口道:“南鳶無旁的本事。公子是想吃酒還是聽琴?” 見她倆不出聲,南鳶又好意提醒了一句:“公子若是圖別的,倒不如趁早換其他姑娘吧。” 陳沅知微微愣神,這“別的”所指是甚,她們二人再清楚不過了。 只是這秦樓楚館之內,能教媽媽破例破例允下此事,南鳶定是花了好一番心思。 “我們不圖別的,只聽聞姑娘曲藝極佳,故而想來聽上一曲。”定安順著她的話回道。 南鳶掀了掀眼,只覺得眼前之人太好糊弄,怪不得媽媽推門時眉開眼笑的,現下想來定是誆了她們不少銀錢。 她放下手中的茶盞,移步至小幾前。 如筍指尖撥動琴弦,裊裊清音從琴弦處傳來。 琴弦一響,外頭一陣騷動。透過窗欞紙,隱約可以瞧見外邊人影攢動。不少慕名而來的人皆窩在一處,豎起耳朵聽她的琴音。 南鳶似是見慣了這等場面,她只輕笑了一聲,而后仍是不動聲色地撥弄著指下的琴弦。 還未等定安開口問事,忽而,南鳶的屋門被重重撞開,一渾身酒氣的男子趔趄著闖了進來。他一手舉著酒壺,一手指著撫琴的南鳶,嘴里說得盡是些骯臟話。 “怎么旁人都能碰,唯獨你碰不得。”該男子摔了酒壺,一陣哐啷聲后,他滿臉通紅地撩起衣袖,大步走來。 外邊聚著不少瞧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沒有一人敢站出來喝止他。 定安和陳沅知有意去攔,卻被他結實的胳膊生生撞開。 看來此人惦記南鳶許久,趁著今日酒醉壯膽,端得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南鳶露出驚慌的神情,她還未來得及躲閃,就被醉酒男子強摟在懷中。 宜春院的媽媽聞聲而來,她一瞧見這等場面,險些兩眼一蒙黑昏過去。 “還不快些將人拉開。一個個地杵在這兒做什么?” 聽了媽媽吩咐,宜春院的小廝這才上前拉人。陳沅知和定安退至屋外,她們二位姑娘身居后宅深宮,莫說瞧不見這樣的荒唐事,便是秦樓楚館的勾欄地,也從未跨入一步。 眼瞧著醉酒男子借力使勁,反將小廝按在地面。小廝的手碰著碎了一地的碎瓷片,白絨絨地毯上頓時一片鮮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