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怪不得總覺得香氣熟悉,原是在定安那兒聞過。” 陳沅知翻轉(zhuǎn)瓶身,瓶底赫然寫著“松蘇香”三字。松蘇香是鄴都的奇香,香氣馥郁卻不生膩。 松蘇香中最至關(guān)重要的一味香料,因大燕與鄴都氣候大不相同,無法種植,是以香料鋪子并未兜售。 也就是說,這香料唯有鄴都才有。 她驀地起身,捻起瓷瓶就要出門。得虧銀荔攔得及時,好說歹說,才將人勸了下來。 眼瞧著天色發(fā)暗,寒風(fēng)刺骨,想必夜間又是一場大雨。有些話三言兩語也道不清楚,倒不如明日從進奏院歸來后再去同他細說。 思及此,陳沅知只好安安分分地拾掇著細碎的香料。 近幾日事情頗多,自她染了風(fēng)寒后,直直忙到今日還未曾得閑。 先是小公主的滿歲宴,再是定安和親一事,而后是李縝遇刺...樁樁事項宛如傾倒的豆子,一股腦地涌出來。 “姑娘可是累了?”見陳沅知舒展了身子,晚橘繞至她身后,輕輕捏著她的肩頸。 “累是累了些。可我總歸是閑不下來的。” 比起那些在深宅后院刺繡插花的貴女,她倒是更喜歡這般冗忙的日子。 累歸累,也不圖其他,全圖個心里歡喜。 是夜,大雨如期而至,一場堪比一場涼。 陳沅知去進奏院時披上了新制的墨色斗篷。滿歲宴雖過,鄴都使臣猶在,進奏院的朝報文書已然堆了滿案。 打發(fā)時間最好的法子便是說些閑話。 “你們可有聽聞鄴都使臣的請求?”進奏院的王大人開口問道:“我表哥昨日去赴宴,似是聽聞了和親一事。” “要我說,和談這一法子它就行不通。” 哪兒有閑話,哪兒就有林申的搭腔。他雖是一介文人,不懂甚么刀槍實戰(zhàn),可讀了這么些年書,縱橫古今,他也知曉放任鄴都的后患。 眼前是安穩(wěn)了。 可日后呢? 鄴都天高地遠,又是軍政腹地,易守難攻,是塊難啃的硬骨頭。便是今日俯首稱臣,指不定日后會是怎樣。 左右是個隱患,倒不如趁早剜去這個毒瘤。 林申愈說愈激昂,再往下說,更是沒了分寸。進奏院的管事輕咳了一聲,示意他休要胡亂議論政事。 進奏官們互瞅了一眼,心知肚明地將話咽了下去。 忽而,話鋒一轉(zhuǎn),那位王大人又拋出了新的話題。 “你們可有聽聞國公府嫡小姐所寫的那手字。” 陳沅知一聽,筆下一頓,怎么聽閑話還能聽到自己身上? “我表嫂說了,那日陳姑娘寫得《自敘帖》,驚艷了好些人呢。眼下定是在各處傳閱開了。” 陳沅知埋著腦袋,只恨自己沒能找個地洞鉆進去。方才聽王大人說《自敘帖》許是傳閱開了,她更是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就憑這手絲毫未有長進的字,應(yīng)是能將肖書渝氣得不輕。 直至轉(zhuǎn)抄完朝報,陳沅知上了馬車直奔李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