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劉知易走出儒家,不由感慨。儒家學風不正,怎么能縱容老生欺負新生。回想到自己去年入學,第一天被張景處罰,連累同宿舍的幾個好友,最后大家非但沒有怪他,反而加深了認識。頓時覺得醫(yī)家氛圍親切。 太學中的諸子百家,他已經(jīng)見識過醫(yī)家、法家、道家和儒家,相比法家愛爭辯,辯不過就動手,儒家看來更黑暗,仗勢欺人,以眾欺寡,以前雖然沒見過,卻聽過不少爭論。今日眼見為實,儒家的謙謙君子果然有一套。難怪都說他們滿嘴的仁義道德,滿腦子的男盜女娼。 轉(zhuǎn)念一想,劉知易突然明白,儒家在官場上為什么混得好了。 不知不覺竟回到了外十三舍,覺得自己的舍友親切的不得了。 “兄弟們。我悔悟了,我決定有機會一定多請你們?nèi)ズ然ň啤!? 眾人一副不屑:“我信你?” 劉知易這次難得的有節(jié)操,說去就去,好容易人全乎,尤所為這個倒霉蛋也在。 劉知易馬上寫拜帖,寫給誰,猶豫了一下,答應過玲瓏樓的清影姑娘,也答應過怡紅院的玉扣姑娘,要去拜訪他們的,何不趁機去一趟呢?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去宜春院,畢竟跟憐月他們熟悉,要帶這些朋友去白嫖,感覺貿(mào)然去玲瓏樓或者怡紅院都不合適。寫好拜帖,托齋仆送去宜春院。 一個時辰后,張衡回來說,宜春院的馬車已經(jīng)在門口候著了。 讓幾個室友不斷感慨,人還是要多讀書,謝忠當即決定,他要學寫詩,反正他當不了官,那就做個風流才子。 宜春院還是那么熱鬧,去年加了恩科,無形中造就了一個超長科舉季。 去年恩科是在秋冬,直接就跟今年的春闈銜接起來了。許多去年考恩科不中的舉子,今年繼續(xù)考正科。因此京城依然聚集著數(shù)萬讀書人,許多人苦悶的寒窗生涯就靠在青樓消磨。 猶豫憐月是去年的杏魁,以往可以紅火三年,今年不行了,只能紅一年。當年明年她依然是花魁,可風頭會被今年的杏魁搶去。一代新人換舊人,在這個行業(yè)是正常現(xiàn)象。 不過憐月不在乎這些,奪得杏魁后,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她有了足夠的地位不見客,繼續(xù)等待希望渺茫的機會,等待他父親翻身。 今年宜春院捧了一個新的清倌人,叫憐星,是一個小丫頭,才十四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取代了憐花,陪坐在劉知易身旁。 一邊坐著憐月,一邊坐著憐星,新老花魁相伴,劉知易卻沒有半分欣喜。自從惹上了儒家,他就麻煩不斷,而他是一個最怕麻煩的人。 吃飯喝酒是必須的,席上眾花魁相繼獻藝,當聽到年紀最大的花魁憐春彈的琵琶,劉知易從中感觸很深,感覺憐春的琵琶聲中別有憂愁。 聽憐月講,憐春姐姐今年人氣大不如往昔,已經(jīng)萌生退意,打算找一個商人嫁了。 在劉知易看來,這未嘗不是好事。可在她們看來,這卻是迫于無奈。作為花魁,她們的生活其實沒有外人想象中那么慘,享受著行業(yè)內(nèi)頂級的尊榮,除了法律地位低下,其實她們活的比大多數(shù)人要瀟灑的多。嫁給法律地位同樣低下的商人,往往也自能做小妾,境遇未必比在熟悉的青樓中更好。商人名氣不好,并非完全是偏見,商人重利,這無可厚非,可因為重利而形成的某些行為,卻為人不恥。 劉知易聽過許多慘劇,《琵琶行》中那個嫁給商人的青樓女子,已經(jīng)算是幸運的,雖然商人重利輕離別,讓她倍感孤獨,可畢竟衣食無憂,商人外出拼搏,有一部分成果,她是可以享受到的。可有的商人,從青樓里給花魁贖身后,目的很不單純,甚至會打發(fā)花魁去陪他的客戶。名曰小妾,實際上可能成為商賈家的家妓,日子比青樓中更慘。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