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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參道?！?

    “去表參道看看，她應(yīng)該喜歡那里的東西。”

    “思路沒問題，但她也在銀座買過東西。”

    “先去表參道，再去銀座?！?

    “神林小姐，”他提醒她，“十六夜和你、和我，都不一樣，跑車房車她想買就買，表參道和銀座她想要的東西，你覺得會被留在那里，等我們?nèi)ベI嗎？”

    神林御子停下來，源清素又走出去一步，形成了她俯視他的角度。

    “那你說去哪兒？”神林御子問。

    “去她沒去過的奢華地段，比如說青山、六本木之類。”

    神林御子邁開腳步，經(jīng)過源清素身邊時，她說：“為了給她買生日禮物，你好像想了挺多。”

    她把吃剩的黃瓜尖，拋在石階邊一棵櫟樹下。

    源清素笑著跟上去。

    “神林小姐，我有事向你匯報。”

    他把上午的事說了，神林御子根本不關(guān)心，一句看法都沒說。

    不管是青山的商店街，還是六本木的商場，嶄新的商鋪一間挨著一間，巨大的玻璃櫥窗內(nèi)，琳瑯滿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繚亂。

    最后，神林御子買了一套煮咖啡的器皿。

    源清素考慮到姬宮十六夜經(jīng)常穿和服，頭發(fā)總是盤著，于是買了一根發(fā)簪。

    發(fā)簪上有兩朵盛開的白色櫻花。

    “比我的餐具好呢?！被厝サ穆飞?，神林御子說了這么一句。

    “我送你餐具，是因為喜歡你吃飯的樣子，很優(yōu)雅；送她發(fā)簪，是因為她大概喜歡這些東西，而且總是盤著頭發(fā)?！?

    “嘴里說喜歡我，但送她的禮物更用心。”

    “我不是解釋了嗎？”

    “你和她在一起好了，她和我一樣漂亮，比我更有人情味，我從心底祝福你們?！鄙窳钟诱f。

    源清素心里莫名地冒出一股怒氣。

    一旁輕軌上的電車，追著兩人的身影疾馳過來。

    車廂內(nèi)，乘客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好似一組定格照片，一幀幀從眼前快速翻過去。

    在源清素看來，這些風(fēng)景如同布景板，而電車里的乘客，只是舞臺上的演員。

    這個瞬間，世界只有他和神林御子。

    “神林小姐，你看過《紅樓夢》沒有？”他淡淡地問。

    “看過?！柑毂M頭，何處有香丘」?！?

    “我到今天才突然明白，為什么林黛玉每次說金玉良緣，賈寶玉不安慰，不保證，反而大發(fā)脾氣?！?

    神林御子忽閃著修長的睫毛，動作輕盈，像是一對臨時停飛的蝴蝶。

    她想說什么，最后說出口的，是：“回去吧。”

    “好?！痹辞逅貞?yīng)道。

    源清素想起上次，他和姬宮十六夜給神林御子買禮物的時候，也發(fā)生了矛盾。

    第二天，七月十六日，一行人出發(fā)前往四國。

    東京到四國小豆島，如果開車，需要10個小時，而坐飛機只需要一個半小時，自然選擇坐飛機。

    白子作為地靈式神，一旦受傷，白山神社也會跟著發(fā)生災(zāi)難，因此平時神林御子不會帶她出去。

    但這次是去旅游，所以帶上她。

    飛機上有專門給修行者的艙位，要不然普通人看不見的式神，只能站著。

    白子小學(xué)女生般的身體，坐在大大的座椅里，十分興奮。

    她雙腿晃著，臉貼在舷窗，眺望云海。

    小蝴蝶在她身邊飛著，整個身體都趴在舷窗上。

    “御子大人，御子大人！”小蝴蝶興奮回頭，雙手比劃著說，“我看到好多好多好多云！原來云是立體的?。　?

    “真的嗎？”神林御子哄小孩似的笑著問。

    “嗯！”小蝴蝶使勁點頭。

    源清素看了她們一眼，說：

    “我當初來東京，為了省錢，坐的是夜間巴士，十個小時，腰疼脖子酸，上廁所都要忍到服務(wù)站?！?

    “如果忍不住怎么辦？”姬宮十六夜好奇地問。

    “四國和東京，我來回了幾次，目前還沒見過有人忍不住，不清楚那些忍不住的人怎么辦的?！?

    冬嵐端來切好的哈密瓜。

    這次出來，姬宮十六夜也把式神全帶上了，她是走到哪兒都必須有人伺候。

    “甜不甜？”源清素伸手去拿。

    姬宮十六夜打開他的手。

    “怎么了？吃一塊哈密瓜都不行？”源清素摸著有點疼的手背。

    “你跪下，我有件事問你?！奔m十六夜語氣高高在上。

    “什么事？”源清素臉朝著她。

    “你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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