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帝皇書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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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既活著,何不歸來?既歸來,回到了這座城,他有什么資格不來見我?”
上書房里,帝梓元的質(zhì)問聲連同毛筆擱在硯臺上的碰擊聲一齊落在吉利耳邊,他嘴唇輕輕哆嗦了一下,半晌,行下御桌,跪在帝梓元面前。
“侯君……”
一聲侯君,足以讓帝梓元知道韓燁還活著。她隱秘而又艱難地動了動因為過于用力握筆而早已僵硬的手,只肯露出冷沉的聲音。
“說。”
“侯君,奴才沒有法子,殿下說了,不能讓侯君您知道他回來了。”
砰地一聲脆響,御桌上的參茶被盛怒的帝梓元掃落在地,她眉宇冷冽,面容似冰峰一般,“混賬,他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他是大靖的太子,他是這個王朝的儲君!什么時候他的命屬于他自己了?!”
“侯君!”吉利一頭磕到底,雙眼通紅,聲嘶力竭,“殿下他看不見了。”
一句話若石破天驚,上書房里陡然安靜下來。
帝梓元閉上眼,心底一片冰涼。她昏迷的時候聽到的沒有錯,韓燁他……看不見了。
“侯君,您別怪殿下,殿下看不見了,武功也沒了,奴才自小跟在殿下身邊,從來沒見殿下遭過這種罪,奴才都不知道這三年殿下是怎么熬過來的。”吉利一句句哽咽而出,眼眶里有了濕意。
帝梓元唇角緊抿,睜開眼,深不可見的墨瞳里淌著不知名的情緒。半晌,她疲憊而釋然的聲音從御座上傳來。
“吉利,帶本王去見他。”
帝梓元知道韓燁還活著的消息這日深夜就被吉利傳去了施府,收到消息的施諍言長長舒了口氣,不知是寬慰還是心酸,他撫摸著腰間染著殷紅血跡的長鞭,低低嘆了一聲。
“安寧,他們總歸是比我們幸運,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韓燁在懷城養(yǎng)傷的這幾年,很是新添了一些習(xí)慣。以前他處理政事忙碌,日日不得懈怠,極少有閑下來的時候,現(xiàn)在卻會每日清晨都在林中坐上一兩個時辰,也不和人閑聊,就安安靜靜的坐著,聽鳥鳴風(fēng)過,一個人自得自樂。
施諍言知道他眼睛看不見了,這是唯一消遣的法子,也沒阻了他這個愛好,只親自挑選了幾個伶俐的侍女服侍在他身旁。
知道帝梓元要來,施諍言一早便在書房里等著,直至晌午,仍是不見人影,差人去問,才知道攝政王的御車在施府后門停了半日,卻始終不見人出來。
終歸是近鄉(xiāng)情怯,連帝梓元也不能免俗。他心底頭明白,擺擺手去了書房。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旁人插不了手。
晝夜交替,又是一日清晨。施府后門外的馬車停了一日一夜,吉利也在車外守了一天一夜。他在一旁愁白了頭,卻不敢上前,待到第二日,怕帝梓元的身子吃不消,正欲上前詢問,馬車?yán)锏娜俗吡顺鰜怼?
“帶路。”帝梓元臉色蒼白,眼底卻熠熠生輝,不見半點疲色。
“是,殿下。”吉利恭聲應(yīng)答,心底頭踏實了些,利落地為帝梓元引路。
施府內(nèi)早已撤走了侍衛(wèi),帝梓元一路暢通無阻,進(jìn)后院,入梅林,不過短短半柱香的時間。行至梅林邊緣,里頭藏青的人影若隱若現(xiàn),她朝身后的吉利擺擺手。
吉利躬身行了行禮,識趣地退了下去。
帝梓元朝里走,一步一步,那人的輪廓一點點在煙霞中現(xiàn)出,落在帝梓元眼中仿佛染上了絢爛而亙古的色彩。
他靜靜而坐,頭微垂,眼輕輕闔著,容顏依舊,恍若三年生死相隔,從來不曾有過。
帝梓元就這么停了下來,在他十步之遙的地方。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的西北潼關(guān)外,她和韓燁從軍獻(xiàn)城中逃出時她對韓燁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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