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面對自己的親子,毛文龍的神色終于出現了波瀾,有一些動容,更像是打開心扉,語重心長地說道:“繼祚啊,陳繼盛的那些言語,雖然難聽了一些,甚至是非常的刺耳,但有一點他沒有說錯,如今之時,朝廷的水師在黃海上游弋,不僅徹底封死了咱們皮島的經濟命脈,所有的收入來源。” “更為關鍵的是,朝廷要是真想收回你父親,我毛文龍手中的兵權,不惜動用武力,幾乎是不用動用一兵一卒,只要水師的紅夷大炮一通狂轟濫炸,咱們就毫無抵抗之力。” “而且,一旦動用雷霆手段,咱們不僅要全部而亡,沒有一點幸存和反抗的機會,還要背上千古罪名,淪為民族的罪人,千夫所指。畢竟,違抗皇命,不服從朝廷的調令,對建奴用兵,咱們就已經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世人只會罵咱們的抗旨不尊,卻不會在意以往建立的功勞,其中是否有什么陰謀。” “何況,朝廷還握著父親的把柄,盡管那幾封信是為父的曲意逢迎,為了斬殺建奴更多的大將,但是,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一旦坐實,那就是千古罵名,永世不得翻身,從朝廷未對那些謠言澄清,就可見一斑。” ...... 說話之間,相比于表面上的無奈,毛文龍心里卻是翻起了重重駭浪,五味雜陳,思緒更是翻飛了起來,久久不能平復,想起了自己的一些過往,也是陳繼盛重點指責的地方,又何嘗不是提醒的重點? 否則的話,就算陳繼盛的威望與資歷不俗,毛文龍又怎么會由著他那般說,而不加阻止? 幼年之時,父親病故,兄弟三人與母親相依為命,若不是舅舅沈光祚的收留,在生活上給予接濟,結果可想而知。 此為恩情,老母在杭州,已經是古稀之年,受不得絲毫驚擾與顛簸,毛文龍不得不顧忌這一點。 還有次子毛承斗,遼陽陷落之時,幼子毛承斗與自己失散,還好被親朋好友救出,送往杭州,交由妻子張氏撫養,其母也死于戰亂之中,多年未曾盡過父親之責,毛文龍又怎么可能沒有愧疚之心?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