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青鸞……” 對于這個代號,顧旭還是有印象的。 他記得“青鸞”也是一位符師,曾經(jīng)在“論道之境”中被他擊敗,現(xiàn)在在第二境修士的排行榜上位居第四名。 實話實說,放眼整個大齊王朝的年輕才俊,“青鸞”也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她精準掌握著數(shù)十種不同類型符篆的畫法,能夠把書本中的繁復(fù)符文分毫不差地復(fù)刻下來,足以幫助她應(yīng)對戰(zhàn)斗中遇到的大多數(shù)情況了。 只可惜,她偏偏在“論道之境”中撞上了顧旭,而且被顧旭以幾乎一模一樣的手段擊敗。 這無疑使她的自信心深受打擊,內(nèi)心充滿了挫敗感。 似乎是見顧旭沒有立即回應(yīng),“青鸞”又用“神機令牌”繼續(xù)發(fā)消息道—— 【青鸞:當(dāng)然,我也不會平白無故請求道友的幫助。我知道一些關(guān)于嶗山遺跡和沂山雪女的最新情報,可以與道友分享。】 【朱雀:沒問題。我住在同福客棧二樓樓梯左手邊的第一個房間。你現(xiàn)在方便的話,可以直接來找我。】 因為沂水縣即將面臨的危機,也為了讓接下來的嶗山之行準備更充分。 “青鸞”手中的這些情報,顧旭現(xiàn)在確確實實很想知道。 與此同時,顧旭也開始對“青鸞”的身份感到有些好奇。 ………… 咚咚咚! 幾分鐘過后,顧旭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朱雀’道友,我是‘青鸞’!”門外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拘謹。 “請進,‘青鸞’道友!”顧旭淡淡道。 同時他揮了揮手,房間的門鎖便自動打開。 隨后,一個年輕的女孩小心翼翼地從門外走進來。 她身材微胖,臉型偏圓,有一雙小眼睛和淡淡的雀斑,穿著驅(qū)魔司的黑色長袍。 或許是為了方便做事,她把長袍那寬大的袖子用繩子綁了起來。 她的頭上也沒有佩戴釵環(huán),而是像男子一樣,用頭巾簡單地把頭發(fā)包裹起來。 看得出來,這位“青鸞”是一個癡迷修行、不喜打扮的姑娘。 顧旭在觀察“青鸞”,而“青鸞”也在打量顧旭。 盡管在“青鸞”的觀念里,她一直認為“世間男人都是膚淺無趣的生物”、“追尋高深莫測的符道知識才是人生的真正意義所在”。 但在她看清楚屋中少年的容貌時,她卻不可避免地愣了片刻,腳步不自禁地頓在原地。 “青鸞”曾一度以為,類似“君子世無雙”、“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這樣的詩句,均是夸張的寫法。 世間蕓蕓眾生,皆是在人間煙火中吃五谷雜糧長大的。 怎可能會有如此英俊出塵的男子? 然而此時此刻,她卻必須得承認——這些詩句并沒有任何夸張的成分,只是她以前見識不夠罷了。 “我……我是青州府驅(qū)魔司的典簿杜菁菁,”她微微頷首,向顧旭自我介紹道,“我的老師是青州府客卿陶騫。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典薄”乃八品官銜,屬于文職官員,負責(zé)管理驅(qū)魔司衙門里公文和檔案。 “在下沂水縣驅(qū)魔司經(jīng)歷顧旭。”顧旭也微笑著介紹道。 “沂水縣顧旭……” “青鸞”杜菁菁記得,自己曾經(jīng)從老師陶騫那里聽說過這個名字。 當(dāng)時老師那表情,又是佩服,又是羨慕,連連感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令杜菁菁印象極為深刻。 “原來道友就是‘驚鴻筆’的繼承人顧經(jīng)歷啊!”她睜大眼睛,驚嘆道,“真是久仰大名!”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顧旭微笑著搖了搖頭,“杜道友太抬舉我了。” “顧道友,之前在‘論道之境’中一戰(zhàn),您的符道造詣令我印象極為深刻,”只聽見杜菁菁接著說道,“就算是我的老師,也不可能畫出威力那么強大的符篆。 “所以,我很好奇,您在畫符的過程中,有沒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技巧嗎?” “青鸞”杜菁菁終究是一個熱愛符道、癡迷學(xué)習(xí)的人。 顧旭那俊朗脫俗的相貌僅僅只讓她恍惚了幾秒鐘。 在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之后,她就迫不及待、直截了當(dāng)?shù)靥岢隽俗约旱囊蓡枴? 而且以她心直口快的性格,她通常想到什么,就會問什么,從來不回去考慮自己的措辭是否委婉,是否會冒犯到對方。 “杜道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所有符篆都是照著書本上一模一樣畫下來的吧?”顧旭微微一笑,反問道。 聽到他的話,杜菁菁點了點頭,回答道:“沒錯。老師一直教導(dǎo)我,畫符是一件非常嚴謹?shù)氖虑椋荒苡薪z毫差錯——只要畫錯一筆,就有可能前功盡棄,變成一張無用的廢紙。 “至于改進符篆,那可是符道大師才做得到的事情。老師說,像我這樣的初學(xué)者,先不要考慮這方面的事情。” 說到這里,她稍稍停頓了會兒,又接著說:“當(dāng)然,顧道友不是一般人。這句話您就當(dāng)我沒說就好。” 顧旭沒有立即回答。 因為他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夠改進符篆,更多是仗著非同常人的天資和悟性。 這使得他往往能夠透過現(xiàn)象看到本質(zhì),憑著直覺找到更優(yōu)的解法。 但對于其他人來說,尤其是“青鸞”杜菁菁這樣的新手來說,照葫蘆畫瓢或許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就好比學(xué)習(xí)書法或是繪畫,都得從臨摹開始——盲目創(chuàng)新,尋找所謂“自己的風(fēng)格”,反而得不償失。 目前,大齊王朝的大部分符師基本都只能算是“符文的搬運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