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聶羽崢定定地直視她的眼睛,觀察她眼球哪怕是一個細微的移動,“全忘了?” “真的不記得!”欣雪篤定道,轉而求助打過好幾次交道的祝瑾年,“祝老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在睡覺的時候會夢游,現在居然做出這么多不可思議的事,我該不會得了精神病吧?” “欣雪,沒那么嚴重,你不要胡思亂想。”祝瑾年雙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舒緩一下她緊張又恐懼的情緒,“因為遵循保密原則,我之前沒將你的咨詢內容告訴聶羽崢,既然你同意他介入,我就說一說從我認識你到今天,我與你之間發生的一些事。你也聽聽看,還記得不記得。” “好,你說!” “你第一次來找我,是因為懷疑自己患有夢游癥。”祝瑾年將那次的咨詢情況簡單說了一遍,“之后,我們工作室進行了回訪,你說你感覺不錯,還打電話給我,送了我兩張票,讓我去看你的伴舞。” “這個我記得!”欣雪急于證明自己,急急地說。 祝瑾年拍拍她的背作為安撫,“那天,我確實去看了那場演出,你給壓軸的Amy伴舞,演出結束后,我去找你,跟你打招呼,但是,你根本不認識我,還問我是哪位。我以為你不想讓人知道你去做心理咨詢,所以假裝認錯人,先走了。第二天,我打電話給你,而你卻說演出后并沒有看見我。這個過程中,你現在記得哪些事?” 欣雪馬上回答:“我記得我送過你票,也記得你給我打電話說你想跟我打招呼,但人多、聲音雜,我沒有聽見你叫我。” “那是試探你,你果然不記得我去找你的事。你丟掉了中間的一段記憶……”祝瑾年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那你記不記得給Amy伴舞的事?” “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欣雪說,“Amy雖然是選秀上去的明星,可好歹也算有名氣的,我本想著跳完舞找她要個簽名,可最后居然沒去要。說來挺奇怪的,上臺之后,我就沒什么記憶了。我練舞練多了,有時很麻木,練完時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練了幾遍,我也沒多在意。” “你的記憶是間斷性的,但是,你記得的部分相對來說比較連貫,從邏輯上分析,并不算混亂。”聶羽崢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這說明你的精神狀況和智力都很正常,所以不用擔心這方面的問題。” 欣雪放松下來,“這么說我只是失憶?” 聶羽崢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問:“昨天中午十二點到十二點半之間,你在做什么?” 這個時段,恰好是他打電話給欣雪并要求她錄音留下證據的時段。 “我有點困,沒吃午飯就先睡了個午覺,到下午兩點多才醒。但竟然沒覺得餓。”欣雪還是傾向于自己患有夢游癥,不死心地問:“會不會是我又夢游了?我上網查過,夢游中做的事,醒來完全不記得也是可能的。” 祝瑾年下意識去看聶羽崢,他也恰好看過來,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對欣雪下什么誤導性的結論。他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心理測試表,讓欣雪填寫,“按照看到題目時,心中的第一想法填寫,不用顧忌是否符合大眾價值觀。無記名,我們負責保密,根據協議,如果泄露,可以找我索賠。” 表內的選項很簡單,基本由“從不,偶爾,經常”或者“是,否”構成,但問題設置卻最能窺探求助者的心理狀態,有的問題是心理師根據求助者反應的情況特別設置的,具有普遍化和個性化的特征,因此荒漠甘泉規定,心理測試表都由求助者現場填寫,不允許拍照和錄像。 欣雪一邊填,聶羽崢一邊同她閑聊,問她一些關于舞蹈、睡眠、進食和作息規律的問題,祝瑾年也不插嘴,就坐那兒聽,總覺得他繞來繞去的似乎想刺探什么。 “我去一下洗手間。”等待她填表的間隙,祝瑾年起身,順便帶走了自己的手機。 洗手間隔間里,她給聶羽崢發了條信息: “現在該怎么辦?” 不一會兒,他回了一條:“目前跟我們對話的,是向你求助的欣雪。我需要跟向電臺求助的欣雪對話,再看一看她的填表結果才能下結論。” “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真正記起你。對了,她手腕有一條類似割脈留下的疤痕,你試著問問是怎么回事,或許跟她的‘失憶’有關。” “拍一張我與她見面的照片,留證。” “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