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謝子昀一下語塞,風(fēng)中握緊拳,咬牙道:“你,你真想進去送死?” “命是我的,我樂意進去送死,你管得著嗎?” 一片嘩然中,人群中的趙清禾卻瞪大眼,心潮莫名激蕩起來,她緊緊盯著月下那道清冷身影,覺得頃刻間有什么光芒四射,直照入她心底。 那邊孫左揚卻一聲嗤笑:“死倒不可怕,就怕半死不活,遭了殃及被拋出來,斷了一雙作畫的手,那可真是一無是處了?!? 這一回,還不待姬文景開口,駱秋遲已經(jīng)先一步笑道:“這雙作畫的手會不會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人下了大注,賭我一定會輸,待會可千萬把褲腰帶勒緊一些,別輸?shù)降籽澏籍?dāng)了才好,畢竟這么多位女公子在場呢,污了眼睛找誰訴冤去?” 人群里的貴女們臉一紅,卻也忍俊不禁,個個捂嘴笑出聲來。 孫左揚惱羞成怒,上前還想再說什么,卻被自家妹妹一把拉住了,孫夢吟學(xué)著上回哥哥教訓(xùn)自己的話,做了個鬼臉道:“大哥,快別說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一片吵吵囔囔中,姬文景徑直看向駱秋遲:“何時進去?” 駱秋遲把雙手背到腦袋后,一身白衣俊逸飛揚,仰首微瞇了眸:“不急,待到月上中天,酒氣傳出之時?!? 說到酒氣,酒氣很快也便傳了出來,與之同時傳來的,還有蕭蕭肅殺的舞劍之聲。 駱秋遲向姬文景示意了一個眼神,兩人屏氣凝神,一同踏入了院中,外頭的人便紛紛湊到院門處,探頭探腦,男女各據(jù)一邊,小心翼翼看著里頭的動靜。 冷月之下,那男人果真又在醉酒舞劍,他披發(fā)掩面,一襲月白長袍,頭上僅插了一只白玉簪,手腕纖巧靈動,風(fēng)中劍如銀蛇,每一寸都沾滿清輝,身姿飄逸若謫仙。 “好漂亮的招式啊,不像提著劍,倒像女傅教我們的鼓上舞一樣,輕盈動人……” 有女公子忍不住驚嘆出聲,另一頭那曾經(jīng)吃過虧的兩個男弟子,聞言卻是陰影卷上心頭,恐懼哆嗦道:“師妹千萬別小瞧這劍法,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紅袖起舞一般,可實際上跟千萬條水蛇圍著你似的,密不透風(fēng),滲人不已,一抹劍光就是一道血印,逃都逃不過,誰試誰知道……” 這不,外頭正竊聲著,院里的駱秋遲已經(jīng)掠身上前,瞅準(zhǔn)空隙,欲奪過那男人手中的劍。 那男人依舊舞得不緊不慢,仿佛全然未將院里兩個“不速之客”放在心上,只是手腕輕巧一扭,不僅避過了駱秋遲的裹挾,還冷不丁將劍向他一刺,駱秋遲猝不及防,眼中升起笑意:“有點意思?!? 這人分明喝醉了酒,步伐凌亂,身子歪七扭八,看似每一劍都軟綿綿,卻出其不意,勁風(fēng)剛烈,威力凜然,讓人避無可避。 “漂亮。”駱秋遲又一聲嘆道,月下與那劍光纏斗在了一起,眸中的興致愈發(fā)濃厚。 當(dāng)真是漂亮,不僅劍舞得漂亮,殺傷力也漂亮極了,完全不是個花架子。 院外眾人只覺看得眼花繚亂,駱秋遲身形閃動,白衣飛揚間,竟一時奪不過那男人手中的劍,姬文景在月下早就打開了畫匣,攤開了筆墨紙硯,此刻見駱秋遲起了玩心一般,不由催道: “別玩了,你快把他頭發(fā)掀開,讓他把臉露出來!” “得嘞!”駱秋遲笑應(yīng)一聲,也不再奪劍,只猛然欺身上前,借著巧力腳尖一點,在那長劍之上轉(zhuǎn)了個彎,反手一把探到那人身前,一把撩起他那凌亂長發(fā),在風(fēng)中沖著姬文景喊道: “快,小姬,快看一眼!” 姬文景早有準(zhǔn)備,說時遲那時快,迅速蘸墨提筆,手腕如風(fēng)一般,行云流水,寥寥數(shù)筆畫下那大致輪廓,未有絲毫凝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