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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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業(yè)七年,皇帝趙匡桓59歲,身體健康已經(jīng)不怎么好。
旅行家、探險家、博物學(xué)家、人類學(xué)家程景明,同樣是一把年紀了,被翰林院特聘為榮譽博士,享有正規(guī)翰林博士的俸祿津貼。
程景明當然不可能再親身冒險,但他有個兒子卻繼承了志向。
準確的說,是混血私生子!
這貨在墨西哥冒險的時候,曾定居兩年整理動植物資料,一不小心就搞大了瑪雅侍女的肚子。也不方便帶著到處跑,就買了棟房子安置,還開小店讓那個侍女經(jīng)營,并托付當?shù)嘏笥褞兔φ疹櫋?
私生子的中文名叫程墨,西班牙名叫蒂亞戈,瑪雅名叫雷霆。
其生母病逝之后,程墨就跟著父親滿世界冒險。如今已三十多歲了,依舊沒有娶妻,但私生子留下一大堆。
此次回國,程墨帶來幾個雅瑪人面圣。
“這就是瑪雅國的王太子?”趙匡桓拖著病體召見,站在他面前的是個十多歲的少年。
程墨介紹說:“啟稟陛下,瑪雅就是玉米的意思,瑪雅人屬于一個民族。但這個民族,又有不同的分支,現(xiàn)在主要分為高地瑪雅人和低地瑪雅人。高地瑪雅人已經(jīng)被西班牙征服,而低地瑪雅人依舊在反抗。就在兩年前,最后一個瑪雅國家——尹察王國,被西班牙軍隊給覆滅了。陛下眼前這個少年,就是尹察瑪雅王族的唯一后代。他為了銘記仇恨,放棄曾經(jīng)的名字,把自己的名字改為尹察。”
“地球儀拿來。”趙匡桓說。
侍衛(wèi)搬來地球儀,皇帝讓程墨說明具體情況。
程墨指著危地馬拉那片說:“此處為高地瑪雅人,徹底順服于西班牙,雖略有反抗,但始終不成氣候。”
又指向尤卡坦半島:“此處為低地瑪雅人,雨林遍布,火槍和戰(zhàn)馬沒有用處。瑪雅人的尹察王國,以一個大湖為中心建立,已抵抗西班牙近兩百年。兩年前,西班牙人出動200多軍隊,但召集了數(shù)萬的瑪雅人仆從軍。幾乎動用了危地馬拉督軍區(qū)的所有物資,讓數(shù)萬瑪雅仆從軍,去攻打尹察瑪雅王國,甚至隔湖建立要塞,長期圍困尹察瑪雅王國的首都。”
“最終,尹察王國覆滅,圖書館被燒毀,神廟里的神像也被摧毀。我當時就在瑪雅圖書館做研究,翻譯保存了部分瑪雅書籍。國王把王子托付給我,跟十多個宮廷侍衛(wèi)一起,扮成我雇傭的隨從逃離。我有中國人的身份,西班牙軍隊沒有為難,這才一路逃離墨西哥。”
趙匡桓對尹察王國非常感興趣,問道:“瑪雅人有文字嗎?他們居然建立了圖書館,而且還允許外國人去做研究。”
程墨回答說:“有文字,而且國王非常開明,甚至允許西班牙人傳教。這次尹察王國首都被攻破,就是四個西班牙傳教士,在傳教時打探清楚情報,才被西班牙軍隊和仆從軍滅國。”
“恩將仇報,真禽獸也!”趙匡桓對西班牙人極為鄙視。
程墨說道:“這位異國王子,請求天朝借兵復(fù)國。”
趙匡桓搖頭:“太遠了,不可能調(diào)動朝廷大軍,而且美洲百姓自己也太過沒用。”
在趙瀚統(tǒng)治中國的時候,也有位印加王室后裔試圖復(fù)國,而且編纂書籍到處傳播反抗思想。
結(jié)果呢,趙瀚資助了兩千條火槍,印加王室后裔發(fā)動起義。剛開始打得有聲有色,打著打著就鬧內(nèi)訌,被西班牙軍隊分化瓦解,幾個起義頭子也倉皇逃到中國。
尹察王子看到趙匡桓搖頭,當即跪到地上,用生疏的漢語說:“陛下,瑪雅人與中國人同出一源,只要陛下幫助瑪雅人復(fù)國,尹察王國今后必奉中國為宗主。皇帝陛下,是全體瑪雅人的皇帝!”
趙匡桓頗為驚奇:“你還會說中國話?”
“我還會寫中國字。”尹察王子說。
程墨在旁邊解釋:“啟稟陛下,尹察國王非常開明,他允許西班牙人傳教,還親自接見了西班牙傳教士。我去尹察王國冒險時,也獲得了國王的接見。國王聽說我是來自中國的學(xué)者,還親自跟我討論歷法,區(qū)分兩國天文歷法的異同。國王知道我不是傳教士,只是單純的學(xué)者,就讓王子拜在我名下學(xué)習(xí)中國知識。國王和王子,甚至?xí)f西班牙語。”
趙匡桓遺憾道:“也是個異國賢君,可惜了。”
尹察王子說:“如果陛下不愿出兵,請借給武器和盔甲。我不要火槍和戰(zhàn)馬,那些東西在雨林里沒用。我需要刀劍和弓弩,還有一些輕便的盔甲。西班牙人雖然占領(lǐng)了尹察王國,但只能控制都城和少數(shù)村莊。我?guī)е谆厝ィ梢哉偌芏喱斞湃耍谟炅掷锔靼嘌廊酥苄鲬?zhàn)。”
這是要打熱帶雨林游擊戰(zhàn)啊。
歷史上,尹察瑪雅人的游擊戰(zhàn),一直打到西班牙殖民者被趕出墨西哥。直至20世紀90年代,又有瑪雅農(nóng)民大起義,而且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發(fā)表起義宣言。
趙匡桓說道:“兵甲朕可以提供,但你們怎么運回去?”
程墨說道:“可以走中美洲,讓當?shù)氐纳倘藥兔\輸。只要給足銀子,那些商人啥都敢運,而且西班牙殖民官員也不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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