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攻守易勢! 俯瞰著身下漸小的水云關,楊獄的眸光變得冷冽。 與世人乃至魏正先等人的認知不同,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莽夫, 恰恰相反,他本心里,認為自己是個極穩妥的人。 尤其是將蜃境中楊逆那一十二年的經歷消化,他越發覺得如此。 比之楊逆,他不但穩妥,甚至稱得上一句‘儒雅隨和“。 只是,過去的三十余年里,許多時候根本由不得他去從容穩妥。 劉文鵬、旱魆、轟文洞、乾亨帝、黑山老妖、憐生老嫗...... 這一個個大敵皆非泛泛,若真個從容穩妥,他只怕尸骨早已涼透。 一如憐生老嫗,那大衍山中的‘釘頭七箭已懸了五年,讓他如何穩妥下去? 但他,仍是將自己所能做的,做到了極限。 將自己所能修持,所能打磨的一切統統做到了極限。 而此刻,大衍山平,陸沉隱遁,則正是他出關之時!“ 白山黑水...... 楊獄抬眸。 他眸光之中,氣機流轉,似有光影勾勒著,彌天的風雪似被他一眼洞穿,直至極遙遠之外。 似是一瞬,亦或者一瞬都不到。 他的眸光之中,已是映徹出一方新建之城,一條冰凍之河,一座古老神山, 以及那神山陰影下,城中至高處的身影。 其人靜坐高臺之上,氣息似與整座雪原混同唯一,說不出的蒼茫而神圣。 “黑山老妖!楊獄眸光微瞇。 寒月散人、王牧之等人的話在他的心頭不住流轉。 三關盡破,神器北移,三百年天變,七殺、北斗...... 不止是寒月散人,王牧之,甚至于連憐生老嫗處,似都有過類似的預言。 三百年后,北斗出七殺...... 錚~ 這一剎那,兩刃刀似有所覺,猛然出鞘半寸,幽沉的刀光猶如貪狼嗜血的眼神。 殺破狼,在震動。 楊獄垂眸,靜靜感知著天地之中若有若無的氣場。 “北斗,七殺......” ...... ...... 呼呼~ 寒風吹過野林,樹干上的積雪“嘩嘩“落下。 “噗!” 一口逆血噴灑林間,蘇鼎跌坐在地,胸膛劇烈起伏,氣息幾乎已經跌落谷底。 “逃,逃......” 他的神情恍惚,掙扎起身又自跌在雪窩,如此反復多次,筋疲力盡,徹底跌在泥污之中。 “逃.......” 昏昏沉沉了半響,蘇鼎方才從劇烈到極點的疲累之中清醒過來,汗水浸濕了地面,消融了大片的積雪。 一粒滿是裂紋的血色珠子從他的袖袍滾落,旋即爆碎成畜粉。 “我的遁血珠......” 蘇鼎面皮一抽。 任何一件法器,至少都需要一枚“道種“作為核心,而眾所周知,絕大多數的神通,是無攻伐、護身、遁行之能的。 因而,任何一門遁行類法器,其價值都是極為高昂的,眼見得遁血珠碎裂,蘇鼎只覺比道侶身死還要來的心痛。 “楊獄,楊獄......” 跌坐在雪窩中,蘇鼎的面色猙獰,眼中有著驚怒,更多的卻是惶恐與難以置信。 與姜俠子不同,他加入萬法樓已有多年,對于諸般天地的認知自也非常人可以企及。 也因此,他才敢接下令樓中諸多高手都望而卻步的山海界任務。 山海界,傳說中的十劫第一界,遠古之時,曾有諸般神佛于此坐化,縱然在萬法樓中,這也是傳說中的世界。 可 他并不如何忌憚。 因為他深知,越是靠近天海界的世界,其靈潮就會來的越慢.事實上,他算對了! 這方天海界的靈潮再起不過才三四千年,依著龍泉界的經驗,其真個天變,至少在九萬年之后! 也因此,此刻存世的所謂神通主,不過是些僥天之幸的散修,沒有傳承,甚至連神通都只不全! 他哪里會在乎? “那所謂的武功,居然如此之強橫?! 蘇鼎心神搖曳。 來到此界的第一天,他就聽聞過所謂武圣的名頭,可那時他對什么“霸王“劍神都不屑一顧。 只當是這些土著的圈地自萌。 不成十都,終歸螻蟻! 然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