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臜功法？”馮雪聞言，臉當(dāng)時就黑了，在他印象里，無論是哪個冷面殺手的韻蘭還是優(yōu)雅大小姐的韻蘭，都不是會說臟話的樣子，既然能逼她說出這種話，這功法怕是坑人不淺！

    有些絕望的回頭看向穩(wěn)重一些的韻柔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韻柔也是一副吃驚的樣子。

    “你們怎么都是這幅表情？”馮雪心里咯噔一聲，莫非這功法還有別的問題？

    “那個，雪師兄，這個功法創(chuàng)造以來，從來沒有人主修過，而且因為沒有真元力，不能煉器、不能煉丹也不能畫符，至少是常規(guī)的方法不行?！表嵢嵊行┎惶靡馑嫉慕忉尩馈?

    “這個我知道啊，可是就算這樣也沒必要這么夸張吧？”馮雪咧了咧嘴，不就是沒有人主修過嗎？

    “那個，實際上，這個……”韻柔有些猶豫該不該把真實情況說出來，不過一旁的“邪韻蘭”卻有些不耐煩的道：“有什么好遮掩的？不就是功法很容易滋生心魔嗎？我不就是這么出來的？”

    “啥？心魔？”馮雪楞了一下，同時在心里又順手給邪韻蘭加了個心直口快的標(biāo)志，不過這也讓他想起了云清在意識空間傳授給自己的高元知識，怪不得會選擇這種手段，道心穩(wěn)固，自然就不怕心魔了，不是嗎？

    “因為是修煉靈寶的功法，所以會讓人的本心擴(kuò)大，但是人本身是被道德約束的，靈寶增強(qiáng)，壓過了道德之后，就會讓人越發(fā)的朝著原始靠近，產(chǎn)生各種性格缺陷，伴隨而來的就是各種欲念，最后擴(kuò)大成心魔?！?

    “總的來說就是自我意識旺盛，壓制了超我，從而導(dǎo)致本我覺醒，欲望過剩對嗎？”馮雪立刻將其與心理學(xué)聯(lián)系了起來，總覺得這群古人的畫風(fēng)越來越怪了。

    “嗯，雪師兄總結(jié)的很精妙！就是這樣?！表嵢狳c了點頭，可是李韻蘭卻是發(fā)出了一聲明顯的冷哼。

    李韻蘭這么一哼，馮雪才想起她的情況，不由奇怪的問道：“那韻蘭是怎么回事？她是輔修這個功法的對吧？他爹不是蜀山掌門嗎？沒道理會任由女兒修煉這種隱患巨大的功法吧？”

    “這當(dāng)然是故意的了！”李韻蘭很不淑女的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馮雪的床邊，翹起二郎腿說道：

    “本小姐天生琴心劍膽，老頭子卻是個大老粗，所以從小就把本小姐送去了妙音閣，結(jié)果那群死女人直接就照著教女表子的方法教本小姐，等老頭子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來不及了，所以只能用這個功法把本小姐釋放出來?！?

    李韻蘭如此說著，馮雪耳邊卻傳來了韻柔的聲音：“蘭師妹因為是掌門獨女，妙音閣這種小宗門不敢怠慢，所以完全是按照妙音閣培養(yǎng)繼承人的方式去培養(yǎng)的，禮儀之類自然也不會少，可是當(dāng)時蘭師妹才六歲，靈寶未成，便被道德壓制，連帶著劍膽蒙塵，如此下去，怕是會出現(xiàn)道德靈寶分離的情況，到時候可就不是兩個人格那么簡單了。畢竟靈寶積弱之下，若是被道德吞噬，人劫怕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的。所以李掌門干脆兵行險著，以《靈寶衍神觀》壯大靈寶，對抗道德，再借由人劫分成兩個勢均力敵的人格，如此才能保證二者互相融合?！?

    “有什么話就明說，不用這么遮遮掩掩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李韻蘭瞪了韻柔一眼，馮雪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韻柔之前根本沒說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傳音入密？

    不過李韻蘭并沒有給馮雪多想的時間，而是直接開口說道：“既然韻柔已經(jīng)跟你說了，我不妨就直接告訴你——《靈寶衍神觀》這套功法本來就是為了讓修士能夠在人劫平衡靈寶、原始、道德的輔修功法，至于其他功能不過就只是順帶的而已，所以以前根本就沒有人想過要主修這玩意?！?

    “不過既然云清長老讓我修煉，那自然是可以修煉的吧？”馮雪說到這里反而笑了，其實他的選擇打從一開始就不多，只要能修煉，剩下的事情就都無所謂了。

    “能是能，不過你打算以什么作為‘器’呢？”這個“里韻蘭”（以后將兩個人格稱之為里韻蘭和表韻蘭，另外不需要特別區(qū)分的時候就直接叫韻蘭了）似乎并不懂得繞彎子，也許這本身也是表韻蘭在長期的偽裝下所渴望的特質(zhì)吧？

    “所以說這個‘器’該怎么定義呢？”馮雪即使看完了秘籍，仍舊是有些不明所以，古人嘛，總喜歡在秘籍里用一些專用術(shù)語，光是一個天地根，就能扯出十來種不同的穴位、經(jīng)脈甚至是器官來，要是沒有專門的老師教你怎么斷句，怎么破題，你連讀懂秘籍都做不到，所以說，那種撿到秘籍練個十年八年就能稱霸武林完全是扯淡。

    “笨，說白了就是你想要個什么！”李韻蘭用力敲了一下茶幾，好在已經(jīng)封了修為，多少沒能造成損失。

    “我想要什么？”馮雪聽了反而更糊涂了，按照秘籍所說，所謂的“器”就是最終觀想的目標(biāo)，更是神魂寄宿之所，其重要性等同于內(nèi)丹派的金丹。

    李韻蘭對于馮雪也是沒轍了，倒不是馮雪笨，只不過你讓舒馬赫來教一個菜鳥考駕照，八成也是這個結(jié)果，畢竟剎車啊，油門啊，離合啊這些個玩意，你連哪個是哪個都不知道，但在人家看來，這已經(jīng)是天生就該會的東西了，自然不會跟你廢話。

    “算了，給你見識一下好了！”李韻蘭猶豫了一下，伸手一招，一張散發(fā)著華光的寶琴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懷里。

    這絕對不是馮雪在恭維，雖然沒有斷紋（判斷一張琴是否古老的重要根據(jù)），但是一眼看過去就會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就好像很多人根本不懂藝術(shù)，但是在看到傳世的名作的時候，都會有這種舒服感，而那些即使是經(jīng)過了3d掃描，號稱完美重現(xiàn)的完全復(fù)制品，也會缺乏這種感覺。也許有些唯心，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李韻蘭懷中這張琴，給馮雪的感覺就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柔，李韻蘭抱著這張琴，就好像抱著一個柔美的少女一般，那種鮮活的氣質(zhì)，讓馮雪不由得想到了另一個李韻蘭。

    “這就是《靈寶衍神觀》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