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起身洗了個臉,然后出了門。 他越走越遠,夕陽的光在他的嚴重緩緩褪去,弦月境的湖面上倒映著即將沉入地平線下的落日,那火燒云的色澤被奔襲而來的月色侵染。 他在湖邊看到了那個挺熟悉但卻只說過幾句話的白前輩,他用著一根小小的松枝在一個破碎的陣盤上刻畫著符咒,一顆顆指尖大小的靈石被沖入陣盤中。 蒸騰的符文化作一個圓球,小心的保護著符文中央的骨灰盒。 當聽到了蘇漾的腳步聲中,他有些佝僂的身體下意識的直了起來,擋在了那不大的骨灰盒前,似乎只要來者有什么動作,他就會直接抱起骨灰盒就跑一般。 蘇漾的腳步停頓了,這一刻他突然很想掉頭就跑,可那湖面倒映的如火般的暮色確實太美,他走的很慢,慢慢的靠近了白前輩。 “學長他一定是個勇敢的人吧。” 白前輩的眼神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是轉過身來靜靜的刻畫著符文。 “學長曾說過,‘我一直覺得,當我絕望的時候,如果能有人騎著白馬,腳下踏光而來,站在我面前說,嗨,倒霉蛋,我來救你了。那場景一定很炫’。 我想在他保護民眾的那一刻,他一定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耀眼吧。” 白前輩突然抬起了頭,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了某個該死的事實……或者說他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認,那個亦徒亦孫的項明哲,是抱著自己的理想溺死的。 但是在無數個日夜以前,是他引導著項明哲,去成為那個自己一輩子都沒能成為的“正義的伙伴”——在那個夜色撩人的晚上,是他將自己并沒有完成的夢想交托給了項明哲。 他有些失落的松開了對符文的控制,那被符文包裹著的骨灰盒緩緩向前飄去,最后失去浮力,沉入寧靜的弦月湖底。 他看了很久很久,臨走前對著那靜謐的湖水喊道: “小哲,師傅先走了,師傅年紀大了,以后就不來看你了。” 那一刻,他那比年輕人還光滑的臉上似乎多了風霜,但佝僂著的身體卻已經撐了起來,蘇漾突然有一種感覺,自己有必要說些什么,否則之后他一定會后悔的。 他朝著背對著他逐漸走遠的白前輩大喊: “白前輩,學長他有履行自己的職責,沒有讓任何一個人因他而死去,雖然、雖然人的價值不應該以犧牲來衡量,但堅持自己的信念到死,沒有比這更酷的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