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哪個家?”多崎司問。 “你的家!” 多崎司想了想,問:“要不要先去買點過夜用的東西?” “胡說什么!”島本佳柰好笑地罵一句,“怎么可能讓你這么輕易得手,讓我再觀察觀察。” “我剛才可都看到了哦。” “欸?” “你剛才用手的時候,想的是不是和我......” 面對著他親昵而又調皮的眼神,島本佳柰的臉騰地一下,紅得就像渡月橋上的秋楓,紅得靦腆而又迷人。 多崎司心領神會地一笑。 不用再追問什么,一位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 走回前廳的路上,沿路碰到的客人,傭人,全都自動自覺地貼著回廊,讓開通道給兩人。等他們走過去后,或驚訝或不解的討論聲才逐漸響起。 “什么情況?” “知事大人是個gay呀,剛剛才發出來的新聞。” “這么說來,剛才那個少年是島本太太包養的親人咯?” “都帶回家了啊......” “當面ntr,刺激!” 走回到位前廳,里面依舊坐滿了客人,夫人和小姐們清一色穿著和服,而男士們則有的穿和服,有的穿西裝。 一位身穿黑白捻線和服,滿頭白發的老人端坐在側坐,那雙滿含威儀的渾濁眸子注意到多崎司的到來,便徑直朝著他喊道:“過來,我們聊一聊。”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往門口看過去。 少年一身簡潔干凈的便服,背挺得筆直,對眾人的審視的目光視而不見,徑直走進室內。 面容清秀俊俏,身材健美,表情帶著點淡淡的桀驁銳氣,活像準備出征的貴族武士,這讓目不轉睛盯著他看的夫人小姐們止不住地臉紅心跳,想入非非。 而跟在他的島本佳柰,姿色非常引人注目,一層一層地往外滲出知性美人的動人風情。 她手上捧著的,是一束象征著純潔只愛的白色玫瑰。 而她乖巧地跟在多崎司身后,一副以他為主的模樣,引發了眾人無盡的猜想。 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島本佳柰因緊張而臉色略顯蒼白,與素色和服相映襯,臉蛋端莊典雅,身材又不失姣妍和嫵媚。 “有我在的,不用怕。”多崎司挽著她的胳膊,在棲川家主身前盤腿坐下。 島本佳柰忽然覺得自己仿佛飄浮上云端,來不及細想前因后果,便是溫順地跪坐下來,身體輕輕依偎著他,柔柔地笑著。 此刻一切都交給多崎司好啦。 從明天就再也不用看不到討厭的人,或敷衍那些無聊的談話。可以自由地挽著他的胳膊,不必再顧慮會給他帶來麻煩和給自己帶來不幸。 棲川家主定定端坐,一聲不響地看著多崎司。 那視線既不像是審視,又不像是在掃描,也沒有尖銳到足以穿透身體,感情也在冷熱之間的中和地帶。 僅僅是在看而已,不含有任何一種感情。 房間開始籠罩在無可言喻的沉默中,空氣彌漫著灰塵,帶有別樣的窒息感。 多崎司像是在找人那樣左右轉動視線,掃了屋子一圈,回頭看著老人:“知事大人呢?” “去處理你引發的混亂了。”棲川家主依然凝視著他靜靜說道,一副像是完全把握她心理活動的口氣,“這種程度的反擊,黑龍組實力會受損不少,但對島本先生來說不算什么。” “這我比誰都清楚。”多崎司說道,語氣像在回答街邊的新聞采訪。 “這段時間你的表現令我很吃驚。”棲川家主說道,臉始終以同一角度對著多崎司,“無論是快速推斷出對手,還是找到遠野小姐,又或者說服小唯陪你演戲,都很令我吃驚。” “只是說這個的話,那我走啦。” “接下來你要怎么辦?” “回家睡覺。” “難道不應該想一想怎么迎接島本先生的報復?” “既然你都知道我要怎樣做......”多崎司略顯無聊地白了他一眼,“還問那么多干嘛?” 棲川家主神情呆滯片刻,再次陷入令人窒息般的沉默中。 “多崎......”島本佳柰輕輕叫了聲,手指在他手心撓了下,示意他說話要注意一下分寸。 “不用這么拘謹。”多崎司搖搖頭,給她倒了杯茶,“名義上來說這是見家長,實際上嘛,你完全不用在意這糟老頭子的想法。多崎家里,只有我說了算。” “那星野花見呢?” “呃......” “家里是她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以后我是聽她的還是聽你的?” “我打算以后改姓星野......” “老師明白。”島本佳柰抿了一小口茶,臉上帶著揶揄的笑意說道:“你是打算自己改姓入贅星野家,然后讓我改姓多崎對吧?” “對的對的。”多崎司興奮地握緊她的手心,感激地說道:“不愧是最善解人意的島本老師,真的太溫柔體貼了。” 島本佳柰溫柔一笑:“我不答應!” “......?”多崎司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這么多人看著,這種事回家再討論啦。” “哼。” 島本佳柰暫時放過他,捧起白玫瑰陶醉地嗅著花香。 終于讓這壞蛋吃癟了,人妻教師心里非常得意。 本身正值女人最具魅力的年紀,加之心情雀躍歡欣,她那白皙的鵝蛋臉愈發顯得光彩照人。 眾人聽著兩人的對話,臉色愈發地復雜。 一時間,多崎司身上匯集了整間屋子里所有男人那憤怒的,充滿殺意的妒忌視線。 棲川家主一聲不響地看著二人,過了許久才朝著多崎司開口:“你是聰明人。”說著,他在膝頭叉起十指,指尖緩緩打著拍子,“日本這個國家體制上固然是民主國家,但同時又是極度弱肉強食的等級社會。若不成為站在最上層的人,在這個國家就談不上有什么生存意義,只能落得在石磨縫里被慢慢擠癟碾碎。你不會不明白這點,為什么不接受我或者小唯的安排?” “不想要的東西,白送我都懶得看一眼。”多崎司稍稍扭起嘴角說道,這未嘗不可視為笑意。 棲川家主噘起嘴唇徐徐吐氣:“你甘愿一輩子平庸?” “挺好的。”多崎司說道,“別人的喜歡、追捧、仰望這些東西我不追求。我是那種只為自己的所思所想付出行動的人,除此之外,別的東西一概不予以理會。” “意義何在?” “自由。” “自由?”棲川家主輕輕咳嗽一聲,手指依然敲打著膝蓋,“無視世界運轉規則的束縛嗎,那確實挺有意義。” “認為無視規則才叫自由,那是十五歲腦子不成熟的孩子才會有的想法。”多崎司伸了個懶腰,嘆息似的說:“好歹你也名義上是我的爺爺,請別拉低我的格調。” “說來聽聽。”棲川家主臉上一成不變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許起伏。 “在自己賦予自己的規則之下,無拘無束地活著,這才是我認為的自由!” “是什么規則?”棲川家主問。 多崎司輕輕吐出兩個字:“慎獨。” 眾人面面相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測這兩個字的意思。 而理解其中意思的島本佳柰怔怔地凝視著多崎司的臉,表情逐漸朝著花癡轉變。 棲川家主什么也沒說,沉默思考足足三十秒后,他緩緩嘆氣,開口道:“走吧。以后你的事家里不會再干預,有時間的話多回來走走,多和小唯相處就好。” “告辭。” 多崎司牽著島本佳柰的手走出門外,剛來到廊道上,島本佳柰便迫不及待地把他按到墻上,踮起腳尖索吻,表情略顯得有些意亂情迷。 兩人身體貼身體,嘴唇吻在一起。 多崎司手也沒閑著,慢慢下滑隔著和服揉捏那挺翹圓潤的心形弧線。 “我好喜歡你剛才說的話啊......”島本佳柰氣喘吁吁地說著,濕潤潮濕的熱氣從她嘴里呼到多崎司臉上,“雖然你這家伙很壞,但‘慎獨’這個說法真不賴。” 多崎司用力抱著她的身體:“根據我自身行為得出來的形容,當然不賴。” “你這家伙哪里做到慎獨了?”島本佳柰圓潤可愛的臉蛋上,滿是笑意,“還是你說的慎獨,不是我理解的《中庸》里面的慎獨?” “當然是那個。”多崎司說道,“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當獨自一人而無別人監視時,也表里一致,嚴守本分,不做壞事,不自欺。” “你有做到在各種物欲的誘惑面前把持住自己嗎?不管是酒色財氣。” “呃......” “你根本就沒把持住啊對不,不然哪還有我什么事......”島本佳柰輕輕笑著,指尖眷戀地撫摸他的臉頰:“不過沒關系,現在的多崎司已經足夠優秀,足夠君子,足夠讓人心甘情愿地被你迷住。” 多崎司牽著她的手,淡然一笑:“我們回家。” 他沒告訴島本佳柰的是,自己將來大概率會擁有無視世界規則的力量,沒有東西可以束縛自己的時候,自己就必須要有極高的道德水準來約束自己,否則將會被欲望吞噬,淪為一個沒有道德底線的魔鬼。 不是因為想隱瞞什么,而是......笨蛋,現在趕緊回家摟老婆啊,瞎解釋多浪費時間。 烏云翻滾而來,天色越來越陰沉。 在開始下雨之前,兩人趕回到東新宿,在超市狂掃了一堆新鮮的食材和應急食品。島本佳柰自己也買了一堆女性用的內衣和睡衣,牙膏毛巾洗面奶拖鞋等也通通買了一遍。 一切都無需她再去考慮的時候,心情輕松都連身體都變得輕飄飄的,像長了翅膀一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