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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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
靡靡絲竹亂于耳畔,走廊上,處處燈火輝煌。
容央步履匆急,身上光暈如水流溢,荼白、雪青緊隨在后,皆是懸心。
“這個王忱,瞧著光風(fēng)霽月,風(fēng)度翩翩,本以為是個值得托付的正人君子,沒想到竟敢這樣隨隨便便招惹帝姬,濫獻(xiàn)殷勤!”
荼白回想先前對此人所抱的期待,惡心之余更添憤惱:“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癩般的一張臉!”
雪青眉頭緊蹙,便欲張口,前邊容央驀然一停。
兩人雙雙駐足,垂眉低眼。
“你說的對,”燈火烈烈,容央靜立廊中,抹粉施脂的臉上流光溢彩,昳麗冷艷,“就是癩般的一張臉。”
兩人抬頭。
光太濃,荼白甚至看不清容央眼底的情緒。
邊上棧窗綿亙,裹著數(shù)不盡的人影、燈影,歌聲、笑聲……分明并不相干,卻也吵著、亂著門外人的心。
雪青道:“如此也好,省得再去查他那些齷齪事,這種人,根本不配入殿下的眼。”
容央默不作聲,轉(zhuǎn)頭看廊外:“他人在哪兒?”
雪青反應(yīng)過來后,道:“世家公子的宴席擺在西邊偏殿,就是這一層。”
容央拂袖而去。
雪青看著那決然的背影,與荼白對視一眼,匆匆跟上。
這次御宴規(guī)模頗大,光只王公大臣們帶來的各位公子便足足湊了一座偏殿,血氣方剛的少年郎最愛熱鬧,愛這可以明目張膽的紙醉金迷。
張揚的,早已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內(nèi)斂的,也開始互相勸酬,侃侃不絕。
容央一行趕去時,殿內(nèi)歡聲正是囂張,足足蓋過了喧闐金鼓,候立門外的小內(nèi)侍似也快把持不住,頻頻朝里張望,兜著手竊笑不迭。
荼白上前道:“什么熱鬧這般好看,眼睛都要砸地上了。”
小內(nèi)侍聞聲一震,看清來人后,忙垂首行禮:“見過嘉儀帝姬。”
廊外有絲絲夜風(fēng)吹入,趙容央春衫烈紅,金釵流光,挽著披帛緩緩在門前站定,淡聲道:“王忱可在?”
小內(nèi)侍回稟道:“在,王公子正在席間作詩,殿下可要奴婢前去延請?”
瞧得倒是仔細(xì)。
容央眼微動,不覺也望入殿中。
還真是巧,這寥寥的一眼,竟一下就望到了那人身上,輝煌燈火里,揮毫潑墨,眾人簇?fù)恚慌杀娦桥踉碌墓饩啊?
只不知他寫下那兩卷尺素時,又是什么樣的場合,什么樣的情景呢?
胸口猛然又有風(fēng)至,容央斂眸道:“不必了。
你去吩咐御廚,給王公子抓一只新鮮的ha蟆,不可剝皮,不可肢解,不可調(diào)味,清蒸烹熟以后,給王公子送去,便說,是我嘉儀帝姬親賜的。”
小內(nèi)侍幾乎疑心聽錯:“蛤……h(huán)a蟆?”
容央雙眸粲然,紅唇上揚:“對,ha蟆,癩ha蟆。”
這一回,再不確定也很確定了,小內(nèi)侍目定口呆:“這……”
荼白肅然:“讓你去你就去,磨蹭什么?
!”
“是、是……”小內(nèi)侍摸著腦袋,垂頭往外,容央又道:“順便把人盯著,可千萬別讓他早走。”
小內(nèi)侍暗暗替王忱捏汗,點頭哈腰,一溜煙去了。
荼白收回目光,朝容央笑道:“殿下好計策,這一回,‘癩ha蟆’這名號可得跟他王忱相伴一生了。”
容央眸底依舊一層冷霜,踅身往回,卻在目光轉(zhuǎn)動剎那,整個人又一次定格在原地。
欄桿外,就是蒼茫夜景,走廊盡頭,漆紅廊柱后,一道黑影不聲不言倚靠在那兒,因著光線昏暗,上半身竟全然無法窺視,只有一雙穿著黑革云紋長靴的小腿懶散地露在廊柱外,映著窗柩內(nèi)滲來的橘黃燈光。
容央腦里一道白光閃過,氣血猛然上涌。
“殿下……”雪青順著她視線所至,也已然瞧清,暗道冤家路窄。
容央臉頰生熱,下意識要掉頭,轉(zhuǎn)念想到這簡直是落荒而逃,又把腳步剎住。
下一刻,深吸口氣,容央昂首挺胸朝走廊那頭走去。
雪青、荼白一震,垂頭跟上。
殿內(nèi)歡聲喧天,分明只一門之隔,走廊上卻靜得仿佛能聽到那莫名緊張的心跳。
容央刻意把腳步放慢,一步一步逼近廊柱,寒涼空氣里逐漸襲來濃烈酒氣,潮水一樣地侵占感官。
不住變幻的光影里,男人緋色官袍一點點顯露,金絲刺繡的虎豹張牙舞爪,栩栩如生,一路從小腿蔓延至腰,被一條墜著玉佩的銀銙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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