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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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六月初六, 皇親國戚、文武百官盛裝出席恭穆帝姬趙慧妍的和親大典。
同樣一座大殿,同樣一級丹陛, 同樣的一批送親之人, 只是這回被呂皇后扶下殿階的換成了她的親生女兒,被趙彭策馬相護走出皇城的不再是他的孿生姐姐,雕鞍繡轂的一隊儀仗亦不再僅僅是從禁廷走入盛京。
而是走過禁廷, 走過盛京, 走過大鄞。
這一天,滿城的百姓都在觀禮, 觀和親儀仗里那格外浩蕩漫長的車輛, 觀直遏云霄的禮樂如何把人送往遠(yuǎn)方。
這一場婚禮, 似乎總不如嘉儀帝姬的那一場來得熱鬧, 又似乎哪哪都比嘉儀帝姬的那一場喧囂。
禮散后, 簇?fù)碓谟纼蛇叺陌傩諅內(nèi)赃t遲不肯回去, 男人們?nèi)宄扇骸⒐醇绱畋车毓杖刖徒牟璺弧⒕扑粒藗兺焓植⒓纭⒔活^接耳地逛游在大街上。
他們繼續(xù)聊這一場大婚,聊大鄞史冊上這場史無前例的和親。
前者聊大遼的都城, 大鄞的關(guān)城, 聊耶律齊的這一去, 灰頭土臉, 倉皇退遁。
后者聊大遼的冬夜, 大鄞的春夜,聊恭穆帝姬的這一走, 沒有流淚, 沒有回頭。
這兩日的雨下得有點頻繁, 不下時,天也是陰沉沉的, 風(fēng)一刮,大殿里全是涼沁沁的黏濕之意。
午后,官家坐在文德殿里小憩,被前來稟事的吳縉提醒,梁桓生已抵京十五日了。
國朝重犯入京,囚于大理寺,一審由大理寺卿責(zé)令驗明正身,核定證據(jù),錄下口供,是為“推勘”。
二審由御史臺派人執(zhí)卷宗從頭到尾重新審問一遍,是為“錄問”。
吳縉總結(jié),梁桓生在兩次嚴(yán)審中直言不諱,前后一致,把去年上官岫修書勾結(jié)他謀害褚家軍一事盡數(shù)道來,樁樁件件,均已登記在冊。
現(xiàn),只待提審上官岫及范申,就金坡關(guān)一案終審。
一位是參知政事,一位是國朝相爺,在牢獄中關(guān)上整整兩個月之久,受其波及而被提審關(guān)押的官員不知凡幾。
金坡關(guān)一案沒審得怎樣明白,倒是把以前的那些腌臜事糾出來不少。
官家想著近日那一封更比一封詳細(xì)的罪狀,疲憊地闔上雙目。
“審吧。”
官家慢聲,“責(zé)令刑部尚書盧云直、大理寺卿王仁章、御史臺……”
國朝御史臺不設(shè)大夫一職,御史中丞即為一臺主官,但御史中丞……
吳縉垂眸:“御史中丞劉石旌系此案告發(fā)之人,論理,不宜再參與三司終審。
為確保結(jié)果公正,臣建議,換一人。”
官家:“換何人?”
吳縉:“那就看,陛下想要的是什么了。”
官家緩緩撩起眼皮。
吳縉道:“二位相公在朝堂中人脈廣如樹根,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落一子而滿盤活。
如陛下僅想敲打震懾,換成哪位官員,倒是無多大妨礙;但如陛下想要真相……”
官家截斷:“朕自然是要真相。”
吳縉對上那雙薄怒的龍目,慚然低頭。
“那臣以為,此人不宜在朝中擇選。”
官家蹙眉。
國朝崇文抑武,文臣武將間天然有著隔閡,范申、上官岫的勢力盡管不能侵入全局,但其試圖靠削弱將門權(quán)勢以鞏固皇權(quán)、減少軍費、緩解二冗的思路還是很受一大部分文官認(rèn)同的。
在這種情形之下,多數(shù)作壁上觀者并不愿意看到褚家大捷,而傾向于兩敗俱傷,或是保全前者。
更遑論,朝堂中除開褚家等幾個將門以外,本就沒幾個有膽量、決心和其抗衡之人。
官家擰眉沉思,郁聲道:“不擇選朝中人,那選什么?
皇室出人?
趙彭?
那是褚懌的小舅子,換他去,旁人又能服么?”
吳縉笑道:“三殿下如今的確已到了為陛下分憂的年紀(jì),不過臣想舉薦之人,并非出自皇室。”
官家狐疑。
吳縉道:“春時殿試,陛下覓得不少英才,其中探花郎宋淮然耿介直率,心思縝密,又是開國功臣宋氏之后,家風(fēng)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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