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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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聲甫畢,跑在后頭的定勝糕已“吧唧”一聲栽倒在地上,蹭得一臉松軟的泥。
下一刻,嚎啕哭聲響徹深山。
褚懌把定勝糕撈起來,放回車廂里,一面看荼白給他收拾殘局,一面命令:“不準哭。”
定勝糕含著兩大包淚,抽抽噎噎。
褚懌盯著那張跟自個簡直一模一樣的小臉,又打量著那一身的泥,無奈地嘆氣。
“明日起,跟著你大哥一起練功。”
定勝糕一震,可憐巴巴:“不要。”
褚懌蹙眉:“你都快五歲了。”
整天就跟泥巴打交道。
定勝糕絞緊小眉毛欲反駁,荼白忙哄道:“小郎君乖,跟大郎君一起練了功,就再不會摔倒吃痛了。
聽話,別舔嘴了,泥都要給你吃光了……”
褚懌別開眼:“……”
車外,鳥語花香,一派明麗風光。
蜜糕笑嘻嘻地站在小云仙跟前,由著文老太君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后,小聲對小云仙道:“今日是單日,我該叫你小表姨了。”
小云仙搗鼓著一捧五顏六色的野花,聞言不置可否,只眨著琥珀般的眼道:“爹爹跟我說,你家也有小女郎了?”
蜜糕點頭,道:“嬢嬢跟我說,你家也快有小郎君了?”
小云仙也點點頭。
蜜糕便往嘴角戳:“那你家小郎君是不是也有這個?
我覺得郎君長這個不怎么好看,要不,把你家小郎君的這個分給我家的小女郎吧?”
小云仙十分驚訝地睜大眼,不及回答,有人從后把她抱起來,嘿笑著道:“干什么呢,人都還沒出來,就想著打主意了?
還要分我們的小酒窩?”
褚晏看回懷里的小云仙,軒眉鮮目,唇一揚,兩靨深圓:“郎君長酒窩不好看?”
小云仙認真端詳父親,笑道:“好看。”
說罷,環住褚晏脖頸,朝底下的蜜糕道:“不分給你們了。”
蜜糕:“……”
明昭身懷六甲,跟小甜甜一樣都不宜入園祭祀,故今日并沒到場。
褚晏在這邊逗著蜜糕,不多時,褚懌、容央領著拾掇過的定勝糕走上來。
文老太君一臉慈愛地看著:“虎頭虎腦的,可愛。”
定勝糕剛給褚懌訓過,這廂得夸,滿意地紅紅臉,乖乖喚:“太奶奶。”
文老太君笑瞇眼:“模樣真像悅卿,日后耍起槍來,肯定跟爹爹一樣威風。
眼下可學著了?”
定勝糕眼往別處瞟。
褚懌給他解圍:“入門了。”
定勝糕眼珠滴溜溜轉著,仰頭對上父親的眼神。
嘻嘻,也沒那么嚴厲嘛。
定勝糕冰釋前嫌,上前抓住褚懌垂在腿側的大手,昂頭:“爹爹拉我進去吧。”
容央笑他:“你不要你哥哥拉了?”
定勝糕都不必去看那一邊的情形,了然地應:“哥哥不會再理我的了。”
那邊很快傳來蜜糕雀躍的聲音:“要什么花?
我來幫你摘呀!……”
雀鳥成群結隊地從林間掠過,墓園外,稚童的歡笑聲嘰嘰喳喳,墓園里,一棵棵青松被山風拂過,愜意而挺拔。
容央是頭一回跟褚懌一起來這里祭祀,怕自家的老大、老二太吵鬧,不成體統,褚懌卻難得地放下嚴父的架子,由著那兩塊糕點去。
“鬧些挺好,這地方本就夠冷清了。”
褚懌這一輩里,還活在世上的郎君除他以外,就剩只兩個,一個是十五歲的褚睿,那年在汴京守城,他請纓下城入戰,差點給金人打死。
這三年來,他時時刻刻記著那天的兇險、羞辱,一得空就泡在練武場上,而今,倒也長成一個端方持重、氣宇軒昂的小大人了。
另一個便是謝氏膝下的褚英,三年前尚只六歲,脾氣大大咧咧的,跟謝氏一樣,是個敞亮的人。
他還有個小一歲多的妹妹,模樣、性情都像六郎褚定。
蜜糕、定勝糕還有小云仙追在這三人后面,這里定定眼睛,那里探探腦袋,分明是兩輩人,瞧著則都是一幫孩子。
首先要祭拜的是老侯爺褚訓。
文老太君親自點燃香燭,擺放祭品,褚晏跟嫂嫂、弟妹們一塊在邊上幫著忙。
擘紙在春暉里飄舞,墳上的靈幡簌簌拂動,青煙繚繞起來后,褚睿招來五個小家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安靜地候在墓碑外圍。
文老太君領著眾人一起祭拜、磕頭,禮畢,小云仙把一捧粉白相間的田旋花放在碑前,軟糯糯地道:“爺爺,送給你。”
蜜糕、定勝糕也有樣學樣,跑上來,前一個送一捧小野菊,后一個送一捧青草,都道:“太爺爺,送給你。”
容央上前要把那捧青草拿走,被褚懌按回來,周氏打趣道:“我記得小時候悅卿也這么干過吧?”
人群里響起噗嗤笑聲,褚晏揚聲道:“他豈止是送草,連泥都捧了一塊過去,非要種在上邊。”
謝氏從褚英、褚瓊那里接來一半野果,扭頭附和道:“要不然怎么叫虎父無犬子?”
眾人笑聲更大。
褚英、褚瓊把剩一半的野果送往墓碑前去,容央促狹地瞄著褚懌,后者四平八穩:“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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