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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書房就像女人的首飾盒，里面裝的越滿，來人一炫耀就越有體面。虞敬堯的書房也不例外，里面收羅了各種藏書，四書五經(jīng)應(yīng)有盡有。

    劉喜找了《論語》出來，恭敬地送到虞敬堯面前，好奇道：“爺怎么想到要看這個(gè)了？”

    虞敬堯眼睛看著書，嘴上訓(xùn)道：“出去。”

    劉喜一縮脖子，趕緊走了。

    虞敬堯穿著中衣靠在床頭，看了幾行，就領(lǐng)悟到陳嬌的意思了，她在暗諷他是小人。

    虞敬堯想笑，小人有何不好，他若是君子，怎么得到她？

    為了早日得到小女人主動(dòng)的一吻，虞敬堯生平第一次挑燈夜讀，三更天才睡。

    翌日早上，虞敬堯坐在永安堂等候母親，人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心里卻在默默重溫昨晚所憶。

    虞湘連續(xù)喚了兄長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yīng)，忍不住抬高聲音：“大哥！”

    虞敬堯猛地回神。

    虞湘嗔他：“想什么那么入神？”

    虞敬堯笑笑，問妹妹找他何事。

    虞湘最近被謝氏勒令不許出門，嚴(yán)防死守，虞湘特別擔(dān)心被謝晉退婚的陳嬌，想出去找陳嬌，就央求兄長帶她出去。

    虞敬堯樂意妹妹與陳嬌親近，痛快地應(yīng)了。

    謝氏現(xiàn)在的心思并不在阻止小女兒與陳嬌見面上，早飯過后，兩個(gè)女兒離開了，謝氏單獨(dú)留下兒子，低聲與兒子商量：“敬堯，子淳與陳氏女已經(jīng)退婚，你說，咱們何時(shí)安排他與你三妹的婚事？”

    虞敬堯摸摸下巴，道：“娘不是說子淳中舉后就送他一棟宅子？干脆等子淳搬出去后再議親罷，現(xiàn)在咱們住在一起，不合適，于子淳的顏面也有損。”

    謝氏都聽兒子的。

    虞敬堯這就帶著虞湘出門了，拐出虞家所在的巷子不久，兄妹倆就兵分兩路，虞敬堯騎馬去了自家的綢緞莊。

    只要沒事，虞敬堯就掏出袖中的書卷，那埋頭苦讀的樣子，還真像一個(gè)考生。

    傍晚虞敬堯回府，虞湘湊過來，看著他一直笑。

    虞敬堯疑道：“有話就說，傻笑什么。”

    虞湘嘿嘿問：“大哥，陳姐姐養(yǎng)了一只狗，你猜那狗叫什么名字？”

    虞敬堯差點(diǎn)就彈妹妹一個(gè)爆栗了，但為了掩飾他與陳嬌的關(guān)系，他只能當(dāng)做不知。

    “叫富貴！”虞湘哈哈大笑著說出來，說完一溜煙跑了，怕兄長打她。

    虞敬堯望著妹妹小蝴蝶似的開心背影，莫名出了神，除了幾次嘲諷的冷笑，他就沒見陳嬌像妹妹這樣笑過，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jì)。

    這晚，虞敬堯比昨晚多背了一刻鐘，早上醒來，記起夢(mèng)里他都在背《論語》，虞敬堯無奈地揉了揉額頭，總覺得自己不該答應(yīng)她什么十件事，費(fèi)神費(fèi)力，太虧了。

    就這樣，虞敬堯用了三個(gè)晚上兩個(gè)白天，背完了整部《論語》。

    白日繁忙，第四日黃昏，虞敬堯坐著馬車來淮平巷了，跨下馬車之前，他隨手將手里的《論語》扔到了座椅上。溫故而知新，知個(gè)屁，今天背完，他就燒了它！

    五月中旬，天很熱了，陳嬌剛剛沐浴結(jié)束，這會(huì)兒在后院的樹蔭下坐著，一邊逗富貴，一邊晾頭發(fā)。前院都是虞敬堯的人，虞敬堯不讓張管事去傳話，張管事就不能動(dòng)，而虞敬堯放輕腳步繞到后院，走到走廊拐角，看到藤椅上慵懶靠著的陳嬌，他下意識(shí)地隱藏了身形。

    陳嬌的長發(fā)還沒有全干，如上好的烏黑綢緞披在身后，她背對(duì)他躺在藤椅上，一襲輕紗白裙柔順的貼在身上，盡顯小女人婀娜曼妙的身段。虞敬堯的目光，從她的長發(fā)移到她的腰間，再從她的腰間，移到了她露在裙擺外的一雙小腳上。

    她穿著白緞繡粉色花紋的繡鞋，那一雙天生的小腳丫子，還沒他的手掌大。

    “汪汪！”

    富貴突然搖著尾巴朝他這邊叫了起來。

    虞敬堯暗罵一句“畜生”，然后光明正大走了出去。

    看到他，陳嬌慌張地坐了起來，手從一頭松散的長發(fā)掃過，她懊惱地咬唇，早知虞敬堯會(huì)來，她一定不會(huì)這樣。可是，他不在家背書，今日過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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