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靈獸群體遷徙,其壯觀程度,難得一見。 林海雪野中,難以計數的靈獸拖家帶口,朝著冰雪指示的方向奔襲。 后知后覺的獵人們,淌不過融化血肉的溪流。 溪水明明很淺,水底的卵石清晰可見,有些人妄想鋌而走險。 中年男人想到那一筆數目可觀的賞金,將身上穿的獸皮脫下來,全都裹在自己的雙腳、小腿上。 同伴們都坐在河邊處理腳傷,方才他們已經試過了,僅是踏足水面,腳底就會迅速融化。 “要不還是算了吧,這也太邪門了” “往年這里都是四月才解凍...” “腳底板比站在烙鐵上還疼!” ...... 獵人們多少都有些迷信,出現反常的情況時,腦子就會自行往鬼神的方向想,越想越害怕,都不敢再靠近這條看起來很平靜的河。 漢子同樣受了傷,但他自認和這些軟腳蝦不一樣,他是白山城有名的勇士,不會懼怕這點痛苦! 輕蔑地看了倒在地上哀嚎的同伴們一眼,漢子嗤笑著,走向了河面,義無反顧。 待他成功渡河,捉了雜耍班子要的畜生,定要叫這些膽小怕死的家伙們好生羨慕! 漢子在滿腔熱血的支撐下,一時很上頭。 伙伴們又是擔心又是敬佩。 “他可真膽大!這次獵人隊長選舉咱們還選他吧?” 奈何,河水并不打算配合漢子的英勇表演—— “啊!!!!” 鉆心的痛從腳下傳來。 浸入水中的那一刻,綿密洶涌的痛苦便將他牢牢纏住,再厚的防護都無濟于事,四五層獸皮成了笑話,他的腳在一瞬間,便被生生融盡了血肉。 怎么回事? 第一次大家一起踏進水中時,融化的速度明明還沒有這么快! 他先前那次把腳從水中拽回岸上時,分明只是缺了腳底的皮,現在...他不敢也來不及低頭,他覺得自己的腳應該已經沒有了。 痛到極致的時候,他想起自己前幾天離開家時,素來嘮嘮叨叨的婆娘用袖子抹眼淚的樣子,說是要自己注意安全,萬事量力而行,莫要逞能...她和兒子會在家里等著他。 漢子渾身都在抽搐,還站在岸上的那條腿抖成了篩子。 可惜了,多好的婆娘啊,跟了他這莽夫這么多年,總是吃苦多享福少,兒子也還沒送去念書... 小腿也沒了知覺。 男人仿佛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用盡最后的力氣大聲吼道:“鐵桶,我婆娘小子以后都是你的了!” 男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朝河水中倒去。 “給老子回來!!!” 更猛烈的吼聲將男人的意識又喚了回來,身后猛然傳來一股大力生生將他從何種提了出來,甩到了岸邊的青草地上。 男人怔怔地仰倒在地,大口喘息著。 上方的光線被擋住,是他那幾名“軟腳蝦”兄弟。 劫后逢生,他們也都心有余悸。 “太快了,差點沒反應過來!” “咋地一進河就站不住?” “幸好咱們身體好,不然肯定扯不回來了...” 男人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謝謝兄弟們!謝謝你們!” “一輩子的好兄弟!” “咱們回去吧,再也不做咱們做不了的事了嗚...” 獵人們經過這一遭的驚嚇,總算是醒悟了。那種“聰明的獵物”,其中分明有蹊蹺,見都沒見過就敢來,都怪他們被巨額賞金蒙了心! 還有這條河,太詭異了,就像是在護著那些逃走的獸,好讓他們順利遷徙一樣。水里的魚還在游動,能化開人的血肉的水中,魚群游來游去,卻連一片魚鱗都沒掉。 獵人們互相攙扶著,往來時的路走。雖然都受了傷,但很奇怪,心情竟然很平和。 “還是要踏踏實實過日子,這山,咱得敬畏著...” 許久,只聽一道年輕一點的聲音忐忑地問道:“嫂子以后歸我這事,還作數嗎?” “你想得美!” “早知道你要賴賬,我就不救你了!” 什么人這是,給人畫了個繼承寡婦的美夢,轉過身就是“你不要瞎想,我沒說過這種話”的樣子。 也就是欺負他鐵桶為人老實了,哼。 . 像鐵桶他們這樣試圖循著腳印往河那邊追的不在少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