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親子鑒定-《步步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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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腿間的血越流越多,我握住距離最近的一個護士的手,“保小。”
護士低下頭,“放心,都會平安。”
我握得更緊,“我丈夫...在外地出事了。”
我仰倒,陷入漆黑,馮斯乾衣袖蹭著虛掩的側門一閃而過。
我在麻醉失效的兩天后才蘇醒。十一月的江城下了雪,瑩白的雪色卷著同樣蒼白的陽光穿透窗簾,寂靜無聲灑在病房。我緩緩望向光影最深處,馮斯乾逆光而立,臂彎內抱著一個極小極軟的嬰兒,只有他一半胳膊長,巴掌寬,裹在一條棉被內。他此刻笑容很淺,可是難得純粹,不摻雜半分雜質與惡毒,干凈溫柔,那是一種我在他臉上從未見過的溫柔,不屬于這個心狠手辣男人的一絲溫柔。
嬰兒貼著他胸口沉睡,不吵不鬧,胎發(fā)一團烏黑水亮的濡濕。
林宗易的發(fā)量多,濃黑而堅硬,同他一模一樣。
我恍惚欠身,剖腹的刀口扯得生疼,我猛抽氣,又躺回病床,吃力喘息著,“怎么是你。”
馮斯乾眼皮都未曾掀開,食指觸碰嬰兒的臉蛋,“林太太希望是誰。”
我脫口而出,“宗易呢。”
他忽然笑出聲,“林太太忘了嗎。”他字字誅心,“林宗易葬身渭城了。”
“你們合伙騙我!”我死死捏著床單,“他答應過我,回來陪我生產,他不會對我食言。”
我失控一般不斷重復這句,腦子卻一片空白,余光瞥見床頭柜的手機,我探出手臂抓住,顫抖著輸入林宗易的號碼,馮斯乾一言不發(fā),他冷眼旁觀這副場面,任由我沉浸在徒勞無功之中。
“宗易,接電話。”
我撥了無數(shù)次,那邊也無數(shù)次提示關機,這串我默記于心的號碼仿佛就此從世界蒸發(fā),我終于意識到,我可能失去林宗易了。
在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我失去了無比依賴的丈夫。
那個溫潤體貼給予我呵護的男人,曾經(jīng)欺騙我卻用八個月的每一分每一秒向我贖罪的男人,他帶給我的濃烈而短暫的溫情,回味起來像一柄鋒利的刀子,在這一刻剜割著我的心。
我對著屏幕聲嘶力竭,“林宗易!你接電話!”
馮斯乾懷中熟睡的嬰兒突然爆發(fā)啼哭,哭聲驚醒了我,我立馬捂住嘴,不再大叫嚇著他,在極端的壓抑下,我渾身抽搐得更厲害,連帶床鋪也震顫。
“想見他嗎?”
我停止嗚咽,盯著馮斯乾,明知他不是真心問我,也抱有僥幸的期待盯著他。
他饒有興味審視我反應,“很遺憾林太太見不到他了。渭城這場連環(huán)車禍引發(fā)爆炸,盤山公路七輛車毀于一旦,死傷十余人,林宗易的車都化為焦炭,何況他血肉之軀。”
我不顧小腹傳來的劇痛,從床上坐起,“我沒有親眼所見,我不相信你們任何人。”
護士目睹這一幕,驚慌沖到床邊,使勁摁住我肩膀,“太太,術中您已經(jīng)大出血了,傷口再次出血會要命的!”
她小心翼翼撩開病號服,檢查著輕微滲血的刀口,我越過護士頭頂,隔空瞪著馮斯乾,他按響急救鈴,沒多久又有一名護士進來,他將大哭不止的嬰兒交給對方,示意她出去,自始至終沒有讓我看一眼,“林太太或許應該省省力氣,給宗易辦后事。”
我追隨護士離開的背影,“把孩子給我!”她猝然停下,扭過頭,眼神征詢馮斯乾,我哀求她,“孩子不是他的,我丈夫來不了,你把孩子給我。”
馮斯乾瞇眼掃向護士,她領會他意圖,拉開棉被的邊角蓋住孩子臉,包得嚴嚴實實撤出病房。
“給你。”他悶笑,“你帶他走得了嗎。”
我凝望那扇只晃動了一下便靜止的門扉,像是被抽干了體內所有血液,無力再吐出一個字,更無力再面對這一切,我閉上眼,在馮斯乾的視線里一點點消沉下去,猶如一具毫無反應的死尸。
馮斯乾整理著衣服褶皺,走向緊閉的窗戶,他背對我,指腹有一搭無一搭叩擊在延伸出的一截窗臺,“是個男孩。”
我身側蜷縮的手指動了動。
他語氣意味深長,“不知是否宗易有后了,或是我喜得貴子。”
我瞬間一僵。
“倘若我的種——”他噙著淡笑,“林太太還真是送給我一份不小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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