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最毒婦人心-《步步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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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易嘗了一勺,他細細品著,沒有出聲。
我不免提心吊膽,林宗易是什么人啊,長了毛比猴都精,我還真拿不準他的舌頭有多靈。
我小心又期待的眼神,“好喝嗎?”
他挑眉,“不錯。”
我才松口氣,林宗易舀出碗底的碎渣,“不過——”
我一顫,“不過什么啊,那是胡椒粉。”我打掉他手,勺子墜入碗里,“提味的作料而已。”
林宗易似笑非笑打量我,“林太太緊張什么。”
我故作鎮定,“我緊張嗎?”
他指腹摩挲著搪瓷勺的勺柄,“你出汗了。”
我胡亂擦額頭,“天氣熱,燥得慌。”
他神色耐人尋味,“外面在下雪。”
越描越黑,我索性不圓場了,“廚房熱啊,我忙活一下午了,你喜歡喝嗎?”
林宗易臉上笑意收斂了一分,“林太太要我喝,即便是毒藥——”
我呼吸一窒。
他不緊不慢又續上后半句,“我也愿意喝。”
他一個停頓,我嚇得差點厥過去。
蘇姐在一旁搭腔,“太太對先生這么體貼,哪舍得給您喝毒藥,您凈瞎講。”
林宗易笑了,“是不舍得。”
我忘了問蔣蕓,劑量多少最合適,林宗易勇猛魁梧,正常男人的藥量制不住他,“再喝一碗嗎?”
他望著我純真無害的笑臉,“卿卿為我下廚,一碗當然不夠。”
我又盛了一碗,遞到他手里,“宗易,我以后天天煲湯,給你補得壯實,寶刀未老。”
他接過碗,“寶刀未老。”林宗易眼角有淺淺的皺紋,此時漾著笑,韻味更成熟,“我老嗎。”
“老也有看頭啊。”我敲著桌沿,“男人是地窖里的酒,陳年佳釀最香。”
林宗易笑而不語。
這時門鈴響了,蘇姐去開門,李淵匆匆走進餐廳,“林董,壞消息。殷沛東的小情人寇媛懷孕了,今早查出懷四周了。”
這個消息令林宗易猝不及防,他蹙眉,撂下勺子,“殷沛東有那方面的能力嗎。”
李淵說,“那肯定有,否則他養女人干什么,至于生育的能力,咱們以為他沒有了,可寇媛確實懷上了。一旦她生下兒子,作為殷家唯一的男丁,殷沛東的家產,包括華京,都會給這棵獨苗,相當于寇媛掌控殷家,殷怡絕無機會繼承華京。”
林宗易沉思良久,“是殷沛東的嗎。”
李淵很篤定,“有關宸的前車之鑒,馮斯乾輕易不再冒險,造假總會敗露。而且殷沛東多疑,寇媛生產后,只親子鑒定這項,他起碼要做幾次,誰也插不了手,寇媛的孩子百分百是殷沛東的種。”
林宗易瞇著眼,默不作聲。
“林董,假如我們暗中流掉她的胎...”林宗易看向李淵,“馮斯乾的眼皮底下,你縱然天大的道行,不可能算計成功。關宸這顆棋子廢了,他培養新的棋子花費了更大的精力,寇媛絕對不是簡單角色,你害她未必得手,稍有漏洞還會被反咬。”
李淵也明白這一招風險太高,只是一時沒法子應對,病急亂投醫,“就看塵埃落定那天,是老來得子還是老來得女了,是兒子的話,馮斯乾這局就贏得太漂亮了。咱們始終把華京當作囊中之物,沒想到他用區區一個女人,四兩撥千斤翻了盤。”
林宗易面色陰郁,“馮斯乾養精蓄銳兩個月,如今一出手,打得我腹背受敵,我顧這頭,顧不了那頭。”
李淵從公文包內取出一枚信封,“濱城港查貨違禁煙酒十四箱,出動了三輛吊車打撈,碼頭封鎖了半宿。”
信封里滑出一摞照片,拍攝背景是我陪林宗易抵達濱城港那晚,我們離港是23點59分,大部隊臨檢是0點17分,時差很短,明顯收到風聲了,去甕中捉鱉。
林宗易冷笑,“幕后主謀果然是馮斯乾,他故意借花豹的嘴打草驚蛇,放出同行要搞我的煙霧彈,同行動手大多是劫貨,刺激我親自出馬坐鎮,只要當時卸了貨,裝進倉庫,正好人贓并獲。而實際上根本沒有同行挑釁,是他聯合上面堵截我。”
李淵一臉劫后余生的慶幸,“還好您敏銳,及時趕到將貨物沉海了,讓局面死無對證,不然又是一樁大麻煩。”
這些照片只證明林宗易去過濱城港,在碼頭停了將近一小時,不能證明他的出現與貨物有關,充其量是存在嫌疑,憑他的地位,擺平抽身簡直易如反掌。
李淵問,“花豹是湖城娛樂業的老大,他會甘心被馮斯乾驅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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