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錯。”我看到曙光,情緒激動起來,“冠強是仇蟒的半個干兒子,比宗易的地位完全不遜色,現在宗易遭軟禁,冠強又死得不清不楚,仇蟒手段太絕了,底下人會害怕,怕有朝一日也這般下場,他們還能一心一意效忠嗎?” 振子說,“他們只會求生。” “是啊。”我慢條斯理撥弄一株蘆薈葉,“相比仇蟒,華哥更仁義,那他們背叛了仇蟒,會投奔誰呢?他們僅僅是小嘍啰,沒膽量單飛,依附一個仗義并且有手腕的上級,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振子有些顧慮行不通,“不過那個保鏢不好收買,蟒叔處置叛徒的手法很毒辣,他們太畏懼。” “畏懼是一碼事,想好好活下去又是一碼事。”我出其不意一揪,蘆薈被連根拔起,我舉過頭頂,迎著燥熱明亮的日光,“那個保鏢替仇蟒搞了冠強,早晚要被封口,看他敢不敢賭一把了,倒戈宗易,好歹有一半概率平安。” 振子深吸氣,“我會盡快辦這件事。” 我又問他,“萬隆城哪里有茶廳。” “洗浴城旁邊的餐飲中心,二樓是茶廳。” 我告訴振子,“馮斯乾安裝了監視器,在茶廳正西方向的天花板上,你找機會摘掉。” 振子語氣發狠,“他非要往死里搞華哥嗎?” “他答應我撤手了,不會騙我。”我非常篤定,“我提醒你處理,是防止被仇蟒發覺,懷疑到華哥頭上。” 振子滿是譏諷,“馮斯乾最擅長玩陰的,他耍詭計吞并企業,玩得同僚傾家蕩產,殷沛東不就是他整垮的嗎?又傍上了周德元,他本來也不是正人君子。” 馮斯乾業界的名聲確實不如當年執掌索文集團的林宗易,林宗易的手伸到夜場了,在商場純屬圖個洗白,因此他從不搶同行的食,而馮斯乾的胃口卻太大,他吞掉的公司有十幾家,如今他們對立,外界理所應當認為他會趕盡殺絕林宗易。 “振子。”我一本正經警告他,“你不要妄想招惹馮斯乾,宗易都不是他的對手,你根本不知道他捏著多么致命的東西,你惹急了他,宗易所有的籌謀功虧一簣。” 我掛斷電話,拉開臥室門,吳姐正好上樓,“韓小姐,先生在一樓浴室。” 我看著她,“你在門口多久了。” 她說,“我才上來,一直在客廳拖地。” 我瞥了一眼角落的吸塵器,還震動著,“斯乾要出門嗎。” “好像去公司。” 我徑直下樓,推開浴室門,里面水汽彌漫,馮斯乾站在朦朧的白霧深處,背對我沒有說話。 我拾起澡巾擦拭他身軀,他清瘦了一些,不像林宗易瘦了那么多,但也瘦了。我沿著他肌理一寸寸磋磨,水是溫涼的,他卻滾燙,水珠碰撞著線條結實的肩骨,流淌而下。 我感受到他起伏的呼吸,和劇烈跳動的脈搏,鏡子中倒映出此刻的馮斯乾,堅硬,赤裸,又柔軟。 兩年前,我意識到這個男人是一團謎。包裹在欲望橫流、深沉世故之中的謎。 他沒有謎面,亦沒有謎底,只是虛無的一個謎,難以窺探他分毫。 時至今日,他在我眼中仍舊是一團謎。 這團迷對我的吸引,如同我對他的蠱惑,欲罷不能又拼命克制,不敢徹底沉淪。 “力度合適嗎。” 他微仰頭,闔著眼皮,整個人無聲無息。 許久,他突然開口,“王晴娜的目的地真是泰國嗎。” 我動作一頓,“你不是放棄追堵了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