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門外,沉默的兩名護衛要緊了牙關,其中一人到底沒忍住,低聲道:“殿下,您不能再這般縱容他了。” 他們當做神明一般侍奉著的主子,竟被一個出身卑賤的野小子指著鼻子罵禿驢,簡直比拿著刀子在他們心口上劃下幾下更叫他們又疼又怒。 容卿法半斂睫毛,又重新將墨筆拿在指間:“給他備好湯浴,淋了雨怕是要染風寒。” “殿——” 護衛氣惱,上前一步正待再勸幾句,又被另一名自始至終都未出聲的護衛攔下。 隨即便上前一步,悄無聲息的關了門,默默退了下去。 門扉阻隔了外頭的風雨聲,佛不渡殿內燃著檀香,凝神靜氣效果極佳,容卿法提筆,左手按在黑檀木的雕海浪鎮尺上,指腹輕輕摩挲著那細密的紋理,卻遲遲不再落筆。 一念而從善,一念而從惡,一念而成佛,一念而成魔,一切皆在一念間。 做了便是做了,過了便是過了。 錯了,也的確是錯了。 解不開,解不得。 解不開啊,解不得。 …… 焚香殿。 容卿薄端坐軟塌前,不慌不忙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瞧一眼立在窗前明顯心思深重的小女人:“怎么?攝政王妃若是有什么悄悄話要同那少年郎說,徑直去便是,本王自不是那般小氣之人,不會跟著去探聽的。” 姜綰綰其實是有心想去同修篁聊一聊的。 她先前還只覺得這孩子似是有些依賴她,畢竟當初她雖是未曾將他母親救下來,但至少將那些個惡人盡數絞殺殆盡了,總算有些安慰。 但剛剛修篁聽到她身懷有孕后,不但沒有表現出半點高興的模樣,更像是……醋了,她這才后知后覺,總覺得還是得盡快把話說清楚,萬不可再耽誤了人家。 只是眼下她精力實在有限,若不是要當面感謝一下容卿法,她恐沐浴過后就直接上榻歇息了。 還是先歇息下,明日養足了精神再同他好好解釋解釋。 容卿薄瞧她一聲不吭上了榻,連衣衫都不脫就歇下了,濃眉微皺,還是擱下茶杯過去,邊給她脫邊道:“這被褥都是新的,你怕什么?” 姜綰綰沒什么力氣,由著他折騰,只道:“我只是累了,實在懶得動而已。” 她又不像他這般愛干凈,新的舊的被褥都一樣蓋,只是眼下身子實在乏的很,不想動了。 容卿薄將她半抱起來,給她脫下外衫,只留一件白色里衣,這才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去。 她面色的確蒼白憔悴的厲害,先前那翻彈琴,耗了不少內力,又緊接著奔波勞累了足足兩日,便是原先的她都受不住,更何況眼下腹中還有一只。 這么想著,連茶也不喝了,合衣貼著她在外側躺下了,大手貼著她的腰肢,試了試,道:“剛養回了些肉,這才不過兩日就又瘦回去了。” 姜綰綰沒說話,他的內力順著掌心流進體內,溫溫熱熱的很舒服,本想閉目養神一會兒,不想一養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