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告辭? 月骨微微僵了一僵:“王妃誤會了,殿下便是突然這般,也定不會是因為側王妃……” 他說這話的功夫,姜綰綰已經抵著胸口慢慢起身。 “王妃!”他略略焦急的跟了一步。 姜綰綰打開門的動作頓了一頓,又忽然轉身道:“寒詩還有傷在身,就不帶他走了,他本是殺手界風光無限的人物,這些年被迫跟著我受苦了,月骨,你代我好好照顧他。” 月骨眼底的焦灼不安在那一瞬散開,他斂下睫毛,慢慢的,鄭重的單膝跪了下去:“月骨,謝王妃恩典。” …… 一錠金元寶,包下了整個客棧。 還是深夜,懷星在路上便一直睡著,來這兒歇下后沒多久又睡了。 拾遺不放心他,便沒往客房里放,直接在旁邊搖椅內撲了一層薄薄的被褥,要他睡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動作輕而柔,熟稔又耐心,一瞧便是日積月累才能磨煉出的。 寒詩大大咧咧,頂多在危難關頭護他們一護,平日里的瑣事上,怕都要仰仗了他。 姜綰綰隨手將燭火撥的旺盛了些,將剛剛煮好的茶倒了杯遞給他:“辛苦了,拾遺。” 拾遺笑笑,沒說什么,接過茶抿了一口。 一張四四方方的茶桌,用的不是什么名貴的木頭,桌面上甚至斑駁的都是刻痕。 可微微柔光中,她的哥哥,她一母同胞的弟弟,都安然坐在她身邊。 他們同飲一壺茶,呼吸同一片空氣,于同一片瓦檐下享受著這短暫的溫情。 直到凌亂而急速的腳步聲隱約傳入耳膜。 商氏得到消息的速度倒是一點都不慢。 姜綰綰擱了茶杯,淡淡看一眼拾遺:“你帶懷星上樓,其他的事交給我跟哥哥。” 拾遺也知曉此刻他同懷星在,反倒會給他們添亂,也不多說,抱起還在熟睡的懷星便上了樓。 姜綰綰于靜謐中審視著云上衣:“哥哥,若我今日手刃了那個人,哥哥會阻我么?” 手刃生父,是逆天悖理,是大逆不道,便是常人都容忍不了,更何況悲天憫人的哥哥,他往日里,若不是真真窮兇極惡之徒,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殺手的。 云上衣默默良久,到底還是無法跨越那道線,輕聲道:“綰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哥哥……” 姜綰綰深吸一口氣,笑了下:“好,我知道了。” 話落,起身無聲無息的靠至了門邊,側身貼著墻壁,屏息靜聽。 這樣雜亂的聲響,少說要有幾百人,且馬蹄聲四起,竟遠遠蓋過了人的腳步聲。 她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響,是鎧甲。 商氏養的那群江湖高手是從來不穿這種沉重又不舒服的東西的,唯有……訓練有素的將士。 她沉默的握緊了掌心的劍柄。 可下一瞬,那噠噠的馬蹄聲忽然漸漸停歇了下來,連帶著那些腳步聲也止住了,最后逼近至門外的,竟只剩了一匹馬的馬蹄聲。 有人自馬背反身而下,無限委屈道:“師父,師父你開開門讓我進去好不好?” 竟是小十二! 姜綰綰怔了怔,轉頭看了一眼同樣有些怔忡的云上衣。 他看著那兩扇緊閉的門扉,幾分無措幾分荒涼,更多的是一種不知該如何面對的茫然。 容卿麟在外頭含了好一會兒不見動靜,又轉而喊姜綰綰:“綰綰,綰綰我知道你在里頭,你幫我開門好不好?我就想見師父一面,就一面好不好?” 兩扇木門,他堂堂南冥皇朝的皇上,真想破開的話,實在容易到如囊中取物一般。 可他不敢,生怕莽撞之下再徒增云上衣的反感。 姜綰綰等了許久沒見哥哥出聲,索性直接給他開了門。 容卿麟沒有穿黃袍,穿了一套黑色寬袖長袍,黑發以一根玉簪簡單綰起,夜幕下一張娃娃臉不知何時已蛻變出鋒利的棱角,唯有一雙眸,還依稀留著曾經純良無害的痕跡。 可卻沉淀了更多的心思與謀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