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容卿薄的手臂自她身后探過來,小心翼翼的掰開她手心,將里面的碎瓷片挑出來,又命人拿了醫藥箱過來,給她擦拭,上藥,包扎。 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一點傷,比起以往的那些,這點傷對她而言比蚊蟲叮咬一下還要輕。 可他卻像是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小心翼翼的捧著,連上藥的動作都是極輕極輕的,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姜綰綰坐在桌前,看著身前的他:“殿下在氣什么?” 容卿薄一圈一圈的給她手指包扎紗布,一開口,卻是同回答她的問題完全無關:“這么久,你還是頭一次來我這里?!? 他說完這句話就停了。 似乎只是單純的想這么說一句。 姜綰綰默了默,又執著的問:“所以殿下因什么要將那婢女活活打死?” “綰綰要留下一同用晚膳么?”還是完全不相干的一句。 姜綰綰:“……” 見她沉默,容卿薄斂下睫毛,也遮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緒,短促的笑了一下:“怕什么?同你開個玩笑罷了?!? “……” “怎么?怕我又故意醉酒輕薄于你?” “……” 姜綰綰沒說話,臉卻沒來由的一紅。 昨夜他醉的厲害,便臨時宿在了佛不渡殿的廂房內,姜綰綰也是睡到一半,忽然聽到外頭叮叮當當的聲響,這才起床查看。 結果就看到他手持輕薄劍,在院子里砍容卿法精心養了七八年的寒梅樹。 說是砍也不大對,主要是在削皮,一側的皮都削沒了。 正是月極圓極亮的時候,偌大的院子如白晝一般盡收眼底,姜綰綰一頭霧水的過去,困倦道:“殿下不睡覺,砍樹做什么?” 容卿薄低頭看了她一眼,他眼睛很黑很亮,卻因醉酒而沒什么焦距:“綰綰想吃草莓,本王給她摘草莓?!? “????” 所以摘草莓跟砍寒梅樹之間有什么必要的聯系么? 她默默搭上他手腕:“殿下飲了酒,歇息不好明日怕要頭疼,還是去睡吧?!? 話音剛落,就見容卿薄忽然抬手折下一段枯枝,寶貝似的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遞給她:“洗凈了,放到王妃床頭,記得……不要擾了王妃美夢?!? 姜綰綰哭笑不得,輕輕推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殿下快去睡吧。” 推了幾次沒推動,她抬頭,才發現容卿薄的目光竟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唇。 “草莓……” 他喃喃念了一句:“一定很甜……” 然后在姜綰綰猝不及防中,落下了唇…… 想到這里,她就覺得有些熱,輕輕推了推他:“殿下,韶合寺是佛門圣地,哪怕如今潛心禮佛的人不住此處了,我們也不該隨意給他糟踐了,以后這見血的事,還是不要做了吧。” 容卿薄沒說話,依舊保持著仰視她的姿勢,睫毛都長久的沒有眨一下。 姜綰綰不敢同他長久的對視,很快就錯開了視線:“這姑娘殿下既不喜歡,那我就帶回去了……” 她要起身,可容卿薄一只手臂還搭在她腿上,不輕不重的壓著。 哪怕明知道她是要離開,依舊沒有挪開的打算。 她耐著性子等了會兒,出聲提醒:“殿下還有其他事么?” 沉默。 容卿薄搭在她腿上的一指就那么無意識的刮過她的衣衫,慢條斯理的,像是不在她衣衫處摳出個洞來就不肯罷休一般。 姜綰綰深深吸一口氣。 “用用用,用膳是吧?在哪兒用不是用,殿下若喜歡,綰綰便陪殿下吃幾口就是。”她說。 容卿薄眼睛眨了眨,一瞬間就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嗯。”他說。 …… 很快有人將一地的狼藉收拾了個干凈。 容卿薄心情極好,竟不顧那么多的屬下在場,挽起衣袖來親自燒火做飯。 姜綰綰在旁邊瞧了一會兒,隨口找了個由頭便出去了一趟,瞧見那小婢女還趴在外頭的長板凳上,只是沒再挨打了。 一旁,月骨同幾個護衛還在等著,不知是該繼續行刑還是收手。 懷星一如既往的憐香惜玉,還在心疼的給小姐姐擦拭冷汗。 她揮揮手:“人抬佛不渡殿去,尋個大夫來給她好好瞧一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