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駕駛座上,沉郁穿著黑色襯衫,袖口被他往上翻折,露出一截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 他左手拿著一小瓶碘伏,右手拿著棉簽。 看向阮瞳膝蓋上擦破皮的傷處時,漆黑的眸子會被偶爾經過的車燈照亮。 陰鷙下,掩蓋著一絲難以捕捉的戾氣。 阮瞳側坐在副駕駛上,后背靠在窗戶那邊,雙腿微微彎曲,瓷白的膝蓋上泛著紅的傷處,正對沉郁。 她身上披著沉郁脫下來的西服外套,水霧迷離的杏眸已經慢慢褪了紅。 “嗯。”阮瞳輕輕點頭,聲音依舊軟軟的,看起來就像受驚過度后收起了所有利爪的奶貓。 沉郁眉峰緊蹙了一下,用沾了碘伏的棉簽按在她膝蓋上的破皮處。 “嘶……誒,你輕點兒……”阮瞳一雙杏眸水光彌漫。 怎么回事,她覺得沉郁就好像是故意的,下手這么重。 沉郁連眼都不抬,聲音冷漠,“記住這種痛,下次就不會再隨便招惹人。” 阮瞳疼的咬唇:“……” 神經病,說的好像她故意招惹葉哲一樣。 她除了招惹他,就沒招惹過別人。 沾了碘伏的棉簽在她傷口上打轉,阮瞳倒抽著氣正想罵人。 一陣微涼的風,吹過她膝蓋。 阮瞳呼吸頓了一下…… 沉郁不知什么時候傾身過來,對著她膝蓋上的傷,輕輕吹氣。 阮瞳,“……” 鼻腔一酸,一股來不及阻斷的記憶就忽然涌了上來。 記憶中的畫面,和眼前的人重疊。 眼眶不由泛紅。 “哭什么,還疼?”他抬起那雙漆黑純粹的眸,淡淡看她。 綴在眼尾的淚痣,晃眼。 阮瞳吸了吸鼻子,“嗯,疼,你輕點。” 她聲音不自覺放柔,不再是平時的演戲,而是真的在跟他撒嬌。 有那么一刻,她仿佛回到了現實世界。 也是一模一樣的場景,沉郁單膝跪地在她面前,捧著她的腳,對著她拍戲時受傷的傷口輕輕吹氣。 酥酥麻麻的感覺爬上心口,阮瞳沒說話,咬著唇看沉郁幫她處理傷口。 膝蓋上擦破的皮,腳跟磨出的傷,還有手腕、脖子、后肩上的淤腫。 當沉郁用指腹輕輕揉散她后肩和脖頸上的藥膏,阮瞳埋下了腦袋。 怎么辦,唇角微微上揚,愉悅地控制不住。 本來覺得今天倒霉至極的阮瞳,忽然感覺自己因禍得福了。 她好像,撩到了沉郁。 “你沒跟他斷干凈?”沉郁一邊拿紙擦掉手上藥膏,一邊冷冷問。 他早就派人查過阮瞳和葉哲的關系,凌亂又復雜。 兩個人是當初相識于微時的朋友,相攜闖蕩娛樂圈,雙雙走紅。 甚至在葉哲訂婚前,還有粉絲磕阮瞳和葉哲的cp,在葉哲訂婚后,兩人就一直是走的親友路線。 誰知,營銷號葉哲出軌阮瞳的關系曝光。 葉哲親自道歉,發誓以后會和阮瞳劃清關系,并取得了未婚妻一家原諒。 千夫所指之下,身負罪名的阮瞳選擇割腕自殺,再之后,她被搶救回來。 醒過來的阮瞳倒不像之前軟弱,第一件事就是告葉哲。 只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又和靳銘扯上了關系。 這就是目前為止,沉郁查到的信息。 “什么?”阮瞳有點沒回過神。 “你和葉哲,你們的關系還沒斷干凈。” 他問的,是她跟他之間的感情關系,第三者的關系。 “斷干凈了。”阮瞳卻誤會了沉郁的意思,“微信、微博、手機號,所有聯絡方式都刪除拉黑。” 她說的是社交關系。 沉郁輕輕頷首,沒說話。 但很顯然,在聽到阮瞳的話后,他眼底的陰鷙散了些許。 “既然斷干凈了,以后就沒必要再聯系。你是靳銘的人……” 沉郁的視線撞在阮瞳臉上,見她紅唇微張,看上去要說什么。 他沉聲解釋,“就算你們將來一定會分手,現在,你也還是靳銘女朋友。看在靳銘的份上,葉哲的事,我會派人去辦。” 一直嬌嬌弱弱、可憐兮兮的阮瞳:“……” 她忽然就撒嬌不下去了。 她剛才在沉郁面前,是不自覺地因為安全感和熟悉感,而露出柔軟的一面。 但弄了半天,他從撞見她后表現出的所有耐心和關心,只不過是看在靳銘的份上。 這是什么意思?是那句俗話講的,‘打狗還要看主人’? 她是狗嗎? 阮瞳巴掌大的小臉板了起來,杏眸微斂,“不用了,今天只是倒霉,正巧在沒人的地方碰上他。我的事自己會處理,不需要麻煩沈先生。” 沈先生…… 阮瞳的態度明顯變得冷淡強硬,沉郁并不是過分熱情的人。 見她堅持,他語氣淡淡,“隨你。” 黑色邁巴赫再次啟動。 這一次,車上再沒人說話。 直到目送阮瞳披著男士西裝的窈窕身影,消失在了公寓大門處。 沉郁才垂下眼睫,目光觸及剛剛碰過她柔軟肌膚的指腹。 車內無聲…… 許久后,沉郁拿起手機。 “找到靳少,讓他立刻回公司……” 阮瞳回到家后,立刻給卓洋打電話,麻煩對方去會所看看能不能要到今晚的公共區域監控。 可是,卓洋找去會所要監控的時候,對方卻拒絕配合。 后來卓洋輾轉通過關系才知道,會所方面似乎忌憚洛家的勢力,所以不敢幫忙。 而且,聽說葉哲剛剛才從會所,要走了當晚的監控。 阮瞳這邊,只能暫時作罷。 誰知道第二天,靳銘居然親自上門,送上了那家會所的監控錄像。 不但如此,他還帶了一大堆補品,甚至還給阮瞳配了一名前特種兵出身的司機兼保鏢。 以后走哪,都讓阮瞳帶上。 阮瞳一臉莫名。 靳銘卻哭喪著臉,“你究竟跟郁哥打了什么小報告?我昨天差點被他訓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