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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都一樣。”顧燃從一旁的花圃中走出，接過許菲的話。

    顧燃突然出現(xiàn)，許菲始料未及，阮甜甜也很是驚訝。

    等她注意到許菲看著自己的目光里充滿質(zhì)問，就像那天完全不聽她解釋的任茜一樣，忽然有點想笑。

    她交的朋友一個兩個的，都沒有真正信任過她。

    顧燃冷漠的看著許菲：“你是想說自己有多么無辜，多么正義，而徐茂又是多么的卑劣吧？”

    “其實在我看來，你跟他根本沒有區(qū)別。”少年微粉粉唇瓣一張一合，給許菲判了罪。

    他冷冰冰的總結(jié)一下就激怒了許菲。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如果不是徐茂，我表妹怎么會得抑郁癥，又怎么會想不開割腕自殺！都是因為他！”

    “徐茂就是個人渣，他有什么資格當(dāng)老師？更可笑的是學(xué)校竟然只讓他停職半年，再哭哭啼啼幾句就繼續(xù)回來工作，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繼續(xù)濫用職權(quán)！”

    許菲歇斯底里的怒吼著，眼尾泛著紅，酸得厲害，卻又不想讓眼淚從眼眶里流出。

    “所以，你從開學(xué)知道徐茂是我們班的班主任之后就在策劃要再舉報他。”顧燃平靜的說道。

    許菲提著嘴角笑得開心：“是啊，徐茂那種人渣，還真是沒有辜負(fù)我的期待，一開學(xué)就開始收受‘謝禮’。”

    “你們知道嗎？在我知道任茜給他送東西的時候我有多么開心。這次，他們死定了！”她惡狠狠的，得意的說出最后一句話。

    “你們又以為任茜有多無辜？當(dāng)初要不是她站出來給徐茂作證他沒有收過禮，徐茂又怎么會被輕輕放過？曉英都被他逼出了抑郁癥！”

    “就因為曉英家境普通，沒有給徐茂送禮，就要被他針對，她明明有著優(yōu)異的成績，卻要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她那么膽小內(nèi)向的一個人，連說一句話都會臉紅許久，她那么好，那么年輕，都還沒來得及享受世界的美好，就被關(guān)在精神病院里？她做錯了什么？”

    “她什么都沒做錯，反而徐茂和任茜兩個做了惡事的人還逍遙法！”

    許菲說著說著再也繃不住自己的情緒，蹲在地上崩潰的大哭。

    阮甜甜抿著唇，沒想到這件事后面還有這樣的緣由，她猶豫著想要向許菲走去，顧燃冰冷的聲音卻劃過殘陽，刺破許菲自以為是的感動。

    “這和甜甜有什么關(guān)系？”他輕巧的說出最根本的疑惑，聲嘶力竭的哭聲一下僵住，帶起滑稽的尾音。

    “你想要徐茂和任茜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為什么要把甜甜牽涉其中？”

    他詢問著，似乎不奢望能夠得到許菲的回答，自顧自道：“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你自以為正義的自私在作祟。”

    “徐曉英的抑郁癥根本就不是徐茂單方面的原因，你不會不知道她的家庭情況吧？”

    “有一個嗜酒暴力的父親，還有一個每天自愿自艾卻總說著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的母親，她每天都背著巨大的壓力，徐茂不過是壓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真那么在意自己這個妹妹的話？當(dāng)初怎么不緩解她的壓力安慰她？你們在同一個班級，天天都在一起，你看不出她的情緒不對嗎？”

    “當(dāng)時不敢站出來，卻又把所有的惡都?xì)w結(jié)于旁人，你可真是會當(dāng)好人。”

    少年嘴角翹著譏諷的弧度，字字刺進(jìn)許菲的心口。

    許菲難以置信的大吼：“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顧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拉起阮甜甜的手就往公園玩走。

    阮甜甜被他拉著沉默走了許久，好半天了才停下腳步。

    顧燃也停下來，他側(cè)眼看著身邊的女孩，只見她仰著頭直勾勾看著自己，他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頰：“怎么了？”

    阮甜甜認(rèn)真看著他，眉眼彎了起來：“顧燃，我也想知道，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顧燃摸臉的動作頓了一下，干巴巴說道：“不小心知道的。”

    阮甜甜瞄著他故作淡定的神情，踮起腳尖靠近他，再一次認(rèn)真詢問道：“那你那天去舊教學(xué)樓做什么？”

    她之前不問，只是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行為的自由和目的，她沒必要太過追根究底。

    現(xiàn)在，她想追根究底了。

    不到一尺的距離，顧燃能夠清楚看清女孩的每一根眼睫毛，她認(rèn)真看著她的時候，睫毛輕輕顫抖著，像是破繭而出舒展羽翼的墨蝶，小心翼翼的探究著什么。

    顧燃偏過頭，只覺得喉嚨干得厲害，他萬分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天色晚了，快點回家。”

    阮甜甜才不聽他的話，而是像他剛才不顧許菲的反應(yīng)一樣，自顧自說道：“你偷偷去調(diào)查徐茂了是不是？”

    “那幾天你老是睡眠不足，還總是在按手機，有一次我不小心看到你和一個備注里有偵探的人的聊天框，還有上次國慶我們?nèi)ヂ稜I，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你問了許菲一個問題。”

    “你早就在懷疑了！”她斬釘截鐵的總結(ji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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