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月色下,楚中菱的臉頰泛著紅暈,眼神羞赧的看了蕭玉航一眼。 雖然兩國國君已經簽下了和親文書,她和蕭玉航的婚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可他們還未正式成親,他這聲‘內子’叫得多少有些讓她不適應。 不,準確的來說是意外! 都沒成親,他就亂叫,也太不害臊了! 但蕭玉航可是一點都沒臉紅,大大方方的介紹完她的身份,緊接著就質問姚子商,“季刺史中毒數月,為何不上報?” 姚子商繼續卷袖子抹眼淚,傷傷心心的回道,“小侯爺,您有所不知,小的也曾勸過大人,讓他告訴朝廷,說不定朝廷會派人為他醫治,可大人性子犟,不愿給朝廷添麻煩,加之大人中毒初期并無明顯癥狀,只是偶爾嗜睡,我們想著既然大人不愿,那就在城中尋找良醫吧,沒準就把大人的毒解了呢……誰知道解藥沒尋到,反而耽誤了大人的治療,導致大人……嗚嗚嗚……” 他一個大男人哭得泣不成聲,按理說是很讓人動容的。 可楚中菱卻嫌棄的道,“哭什么?你們大人的毒都拖了數月了,你現在才來哭,不嫌太晚了么?” 她見過季東嵐嚇人的樣子,能變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樣,期間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這姚子商作為書吏,是季東嵐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能看著自己的大人受數月之苦,且不說心狠不心狠,至少可以證明一點,那就是他對自己的大人不上心! 真正忠心的手下,不說要為自己的主子去死,但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主子去死。畢竟,京城還有位能解毒的瑧王,不是嗎? 姚子商本來哭得挺傷心的,聽她這嗓子嘲諷,頓時抬起頭有些委屈的看向她,“夫人這話是何意?” 楚中菱剛想張嘴,蕭玉航暗中捏了捏她的手。 她知道自己多嘴了后,低了低頭,假裝自己什么也沒說過。 姚子商也不能拿她怎樣,接著又繼續哭,而是還放聲大哭,肝腸寸斷的那種。 蕭玉航突然道,“我們想去季刺史的書房坐坐。” 聞言,姚子商停下哭聲,包著眼淚的雙眼露出一絲為難,“小侯爺,書房重地,大人他……” 蕭玉航沉了臉,從懷里拿出一塊玉佩,“我說過,我奉了瑧王之命前來調查季東嵐中毒一事,你是想阻攔我嗎?再者,季東嵐溘逝,刺史之職必將有人接替,我將季東嵐生前履職之物帶去交給瑧王,難道不該?” 姚子商趕緊低頭解釋,“小侯爺,您別誤會,小的沒有要阻攔您的意思,小的這就帶你們去書房。” 說完,他也不再遲疑,很快在前方為他們引路。 刺史府落地寬廣,后宅九曲長廊,走了一刻鐘,離哭喪的聲音越來越小。 蕭玉航突然停下腳步,對著前面殷勤引路的姚子商笑道,“姚書吏,你想怎么個死法?” 姚子商怔愣,然后不解地望著他,“小侯爺,怎么了?” 蕭玉航廢話沒多說,只留下一句,“小爺今日大發善心,讓你多活一個時辰!” 話音落下,他帶著楚中菱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中。 “小侯爺!”姚子商大喊,確定他們是真的不見了以后,月色下他的臉布滿了陰沉,緊接著就往回跑。 蕭玉航和楚中菱沒離開刺史府,而是躲到了大門附近的一棵樹上。 今夜所有的人都在為季東嵐的死而忙活,大門口連個守衛都沒有。 楚中菱小聲道,“那姚子商絕對不是好人!” 蕭玉航低笑,“你如何看出來的?” 楚中菱嗔了他一眼,“就憑他故意帶我們繞路!” 蕭玉航但笑不語。 他小舅舅在齊峰城,就算立馬接掌刺史府也是權職所在,可姚子商卻故意帶他們在后院繞廊子,意欲何為? 季東嵐死得突然,府里上下忙成一片,想必某些人更是會手忙腳亂…… 他們在樹上藏了近半個時辰,突然一群人挑著大箱子朝大門來。 那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羅茂更帶來的人。 瞧著他們挑著的幾口沉甸甸的大箱子,蕭玉航彎起了唇角,笑得就跟捕到魚兒的漁夫似的。 ‘噓’! 他朝空中吹了聲哨響。 一群人嚇了一跳,如驚弓之鳥紛紛仰頭望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