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初戀幾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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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后,市局刑偵辦公室。
林宴猛地推開辦公室大門,他風塵仆仆地趕到,頭發有些亂,呼吸也略顯急促,寡淡的面容洇出淡淡緋紅,將他平時寡淡內斂的氣質撕開一道口子,配上他一身正經斯文的灰色西裝怎么看都有點格格不入。
傅延坐在辦公室里,聽到動靜,看了眼林宴,沒主動招呼,而是煩躁地抓了把頭發。
林宴反手帶上門,他快步往辦公桌前走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傅延,“你什么意思?”
他聲音低沉,已經極力克制,仔細聽還能抿出幾分不可思議。
傅延抬頭和林宴對視,也許是熬了幾個夜晚,傅延倦容明顯,看上去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什么意思?電話里我說的很清楚了吧,就是那個意思?!?
林宴眼底滑過一縷震驚,轉瞬即逝,他手臂撐在桌沿,聲音再度低下去,“第四個被害人?你確定不是模仿作案?”
傅延沒馬上接話,從衣兜里摸出一包香煙,抖了跟煙出來,“林宴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們刑偵大隊如果連這個都分不清,還算什么警察?!?
林宴當然清楚,如果不是案子確定了,傅延絕對不會給他打電話。
他只是太過意外,意外到不敢承認。
傅延做了二十多年的刑警,林宴情緒藏的再深,他還是捕捉了絲絲縷縷,他轉著手里的打火機,瞇了眼跟前的林宴,意味不明地問:“林宴,你這么意外干嘛?”
這是舊案,兇手一直沒有歸案,再次作案是警方的機會,他昨天接到報案,帶著一組人趕到犯罪現場,幾乎第一眼就確定是同一個兇手,早上拿到的尸檢報告更確認了他的想法。
新的死者出現是警方重新啟動調查的契機,多一起案子,也給他們新的線索,他們從中找到突破,只是時間的問題。
他之所謂心情沉重,一方面是因為被害人是無辜的,對警方是新的機會,對死者來說確是沒了命,另一方面,案子涉及他一直尊重的老師林毅,林毅當年一直在調查這起案子,直到他因公犧牲,林毅死了,案子的線索也斷了。
而林宴的情緒明顯不對勁,他太意外了,哪怕他極力掩飾,還是不能完全藏好心底的那份震驚。
傅延按下打火機,火苗竄起的同時棕色的煙草瞬間被點燃,傅延再次開口,他篤定地說:“林宴,你有事瞞著我?!?
林宴依舊保持沉默,頓了秒,拉開右邊的椅子坐下,他試圖拿起桌上攤開的文件資料查看,傅延卻手肘壓上去阻止了他的動作。
林宴也不惱,他已經恢復一貫的冷靜,道:“傅延,這起案子我知道的肯定不比你們警方少,你需要我?!?
傅延叼著煙輕笑,煙灰抖落,“需要你?我憑什么信任你,桌上的東西都是警方的機密,而你呢?不過是為了錢就能顛倒黑白給有錢人做事的……”他頓了下,故意把話說得很難聽,“一條狗?”
傅延語言侮辱性很強,林宴卻無動于衷,表面上傅延說的也沒錯,黃啟平確實給了千萬律師費,他也確實接了案子,甚至還輸掉了官司,黃啟平重犯在逃。
他手指落在文件上沒收回,“你如果不相信我,不會給我打電話。”
林宴語氣冷淡,抬眸再次和傅延四目相對,“與其在這里和我浪費時間,還不如多個助手,難道你還想再等六年?”
傅延沒馬上表態,煙灰撲簌簌地往下滾,他狠狠抽了口,和林宴對視,再緩緩吐出一口煙圈,最終慢慢地移開了手肘。
林宴在他放開的瞬間,飛快拿起桌上的文件夾,他一目十行,快速從紙頁上掃過,敏銳地捕捉信息,面無表情的掃過底下血淋淋的尸體照片,指尖捻起頁腳,再翻到下一頁。
傅延抽完一根煙,又點了根,他抽著煙,觀察林宴的表情,他很想從林宴身上看出些端倪,可這人藏得太深了。
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當了這么多年刑警,最怕在審訊室遇到林宴這種類型的犯人,因為你無論用什么招數,都撬不開他們的嘴,而對手卻夸張地能猜到警方下一步的動作。
傅延抖抖煙灰,林毅的這個兒子確實讓他頭疼,可他也慶幸,幸好林宴和他不是對立面,雖然作為警方,對律師這個職業實在喜歡不起來。
林宴瀏覽的文件,是一起跨度十二年的連環殺人案,也叫“蝴蝶結”案,因為每個被害人死后都被兇手在身上用粉紅絲帶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
第一起案子發生在十二年前,也就是林宴高一那年,調查警官是林毅,最后查到了孫志成身上,死者上留著孫志成的指紋和dna,這是警方當時逮捕孫志成的關鍵證據,警方快速結案,當時案件的定性也只是普通的刑事案件。
直到兩年后,也就是林宴高三時,出現第二起案子,這起普通的刑事案件才再次進入警方視線,相同的作案手法,警方才懷疑是連環兇手作案,而彼時在監獄的孫志成根本沒有機會作案,便有了孫志成的悲劇。林毅被停職三個月后,重新調查這起案子,卻在調查途中為了救下被劫持的孕婦,被劫匪捅傷,搶救無效死亡。
這起案子也因為林毅的死亡,成了一起懸案。
再次發現被害人,是林宴大四那年,也就是第二起案子發生的四年后,兇手處理的太干凈,警方完全沒能找到突破口,好不容易有了轉機,找到關鍵證據,卻在最后發現證據被污染過,傅延也那時候猛地反應過來,不得不懷疑警方可能有內鬼。
這起案子后,兇手再也沒有作案了,沉寂了足足五年。
直到昨天晚上發現了第四名被害人。
林宴終于闔上文件夾,他目光停在封面的幾個大字上許久,方才抬眸看向傅延,兩人間隔著煙霧繚繞,他冷聲問:“有什么新線索嗎?”
傅延盯著林宴那雙漆黑的眼睛一直看,再次吐出一個煙圈,才緩慢答:“昨天凌晨接到的報案,痕跡科還在鑒定,法醫也還在做進一步化驗?!?
林宴把文件重新放好,他推開椅子站起來,“兇手太謹慎了,案發現場很難有線索的。”
他扯松領帶,視線落在傅延身上,默了默,說:“不過,這次他跑不了?!?
傅延也站了起來,他把煙頭碾到煙灰里,他也問:“我都沒信心,你這么有信心?”
林宴不答,黑眸漆黑如潭。
辦公室突然陷入沉默。
傅延主動開口打破沉默,他想到什么,試探性地問:“你覺得林隊的死和這起案子有關系嗎?”
林宴手心有點冷,他揣進兜里,不答反問:“一個刑警出去辦案,剛好碰到有人持刀搶劫,碰巧劫匪還是他曾經親手送進去的犯人,更巧的是,他被捅傷后,劫匪也畏罪自殺了,這所有事情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的概率有多大?”
傅延說不出話,當初他再查另一條線,林毅說是有個新的突破點,沒讓他跟著,一個人離開市局,就再也沒回來了。
林宴眸色冷然,看著他,“我是不是沒和你提過,我爸出事的那一天我來市局找過他?!?
傅延果然意外,他震驚,“什么?”
林宴語調平平:“那天是我十八歲生日,我媽過世大半年了,我第一次主動找他?!?
他面無表情的解釋,不等傅延反應,他又冷淡道:“我暫時還理不清思路,再聯系。”
林宴說完,轉身走,傅延卻立馬堵上來,“林隊是不是和你說過什么?”他聯想到什么,問:“是不是和衡遠集團有關?所以你才會幫著黃啟平做事?因為三年前他幫你一起搞垮了衡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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