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上杉小姐于漸漸濃郁的夜色中,固執(zhí)地說: “繪梨衣不知道什么是邏輯。” 陸離想了想,覺得與一個女孩糾結(jié)邏輯、孤獨這些虛無緲縹的詞語沒什么意義,何況她的成長歷程曲折,真正接觸外界的時間只有三個多月,未來她會有更多的時間去學(xué)習(xí)、去擁有人生旅程上缺失的一切。 “那你現(xiàn)在不是不孤獨嗎?四年之后再說吧,說不定你也能成為卡塞爾學(xué)院的任課教師,這樣就可以在不改變對孤獨的認知這個前提下,一直不孤獨?!彼f。 “如果一位血統(tǒng)優(yōu)秀的學(xué)生成為任課教師,我想校董會不會拒絕?!彼实男β晱谋澈髠鱽?。 陸離回頭,發(fā)現(xiàn)他與上杉小姐探討得出神,竟然沒有注意到遠方的小樓開了門,昂熱已經(jīng)走了出來。 他的身邊是一臉揶揄的副校長,以及面沉如水的源稚生、上杉越父子倆,只有源稚女在笑,笑得特別像風(fēng)間琉璃。 “校長?”陸離傻眼了,“你們什么時候出來的?” “就在你說我百年之后你可能會成為校長。”昂熱說,“陸離老師你對‘孤獨’的分析真是鞭辟入里,一針見血?!? “啊?”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能代表陸老師的情緒。 幾分鐘后,卡塞爾學(xué)院,昂熱的獨棟別墅內(nèi)。 校長推開了大門,守夜人第一時間占據(jù)了最舒服的位置——壁爐前的沙發(fā)。一樓大廳的裝修古典又奢華,上空的水晶吊燈掛著柳葉狀的飾品,青黑色的羊毛地毯舒適又溫暖,幾人陸續(xù)在沙發(fā)上落座。 “晚餐已經(jīng)訂好了,稍后會送到這里?!卑簾岚炎约旱奈鞣馓酌撓?,只穿著一件白襯衫,整個人慵懶又愜意。 “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邀請別人到家你來參觀了,怎么樣?” 源稚生環(huán)顧四周,從這里能看到教堂尖頂?shù)募t瓦,視野極佳。這棟別墅隱藏在花叢與密林中間,小路蜿蜿蜒蜒,在這里生活四年,竟然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像你一樣臭屁?!鄙仙荚皆谌彳浀纳嘲l(fā)上彈了彈,“這比我當(dāng)年住的那間宮殿還要奢華?!? “別誣賴我?!卑簾釓墓裰腥〕鲆话枞~,“我可沒有在家里修建一座羅馬浴池,和妻子們一起洗澡?!? 上杉越立刻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就像一只受驚的兔子:“昂熱你說話注意一點!我的孩子們還在這里呢!” “你竟然干過這么令人羨慕……不是,喪心病狂的事情!”守夜人一把攥住上杉越的手,同樣從沙發(fā)上彈起。 很難想象這個擁有肚腩的家伙彈跳力竟然如此驚人。 “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好兄弟你既然參觀了卡塞爾學(xué)院,什么時候邀請我到你家坐坐?真不是為了那一座羅馬浴池,而是為了與白王血裔的友好交流!” “少來!我才沒有修建羅馬浴池!這都是昂熱的污蔑!”上杉越用力掙脫了副校長的手。 他沒辦法不掙脫,因為大兒子源稚生正一臉‘和善’地看著他。 “老伙計,你的夢想可能要破滅了。”昂熱端來了托盤,白色的骨瓷杯中是飄著熱氣的紅茶,還有幾塊精致的松餅。 他依次把紅茶分了下去,笑著對守夜人說:“這個家伙幾十年前把自己的宮殿燒了,現(xiàn)在你只能看到黑漆漆的遺跡,那座羅馬浴池的水已經(jīng)干涸幾十年了?!?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你這和項羽當(dāng)年火燒阿房宮、阿穆爾火燒亞歷山大圖書館有什么區(qū)別?都是毀滅人類文明延續(xù)的罪魁禍?zhǔn)?!? 副校長捂著胸口,一副已經(jīng)不能呼吸的痛心疾首模樣。 上杉越已經(jīng)被擠兌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來昂熱的家真是他這輩子為數(shù)不多的后悔決定,他都懷疑這兩個不靠譜的家伙是聯(lián)合起來黑他,貶低他在兒女心中的光輝形象。 “原來teacher沒有騙我。” 上杉小姐吃著松餅,喝著紅茶,忽然說。 她是指‘副校長與越師傅’能成為好朋友這件事。 雖然上杉越后來從那間破舊的小屋搬到了源氏重工內(nèi),但幾乎是閉門不出,哪怕是犬山賀擺放也不能讓他如此開心,他沒什么朋友。 而來到卡塞爾學(xué)院沒有多長時間,他就和‘副校長’迅速升級為在番劇里看到的,可以互相打鬧的好朋友。 “你又對我女兒說什么花言巧語了?”上杉越惡狠狠地問。 第(2/3)頁